毛头小子不懂事的无心插柳,还是少年老成持重的有心栽花?
他这次随团访京,正给了有心人一个很好的近距离观察机会。
不同于其他人,唐赫得上次来北京还认了一家干亲戚,所以他很少在酒店用餐。却常常跑去莫家蹭饭。
小莫铭已经开始长牙。跌跌撞撞开始学走路,在妈妈的教导下能含糊的喊他“叔叔”了。
据爷爷说,年初小家伙抓周的时候,一手攥紧了一把木头小手枪不肯撒手,另一手则揪住了唐赫得送的开心钥匙,看来他们两个还挺有缘。
在正式会见之前可以自由安排的时间里,他对参观北京没什么兴趣,想来是因为去年来时已经都看过了。却以有意资助祖国大陆的教育事业为名,颇有兴致的逛起了北京各大学的校园。
今时不同往日,唐赫得这次来。身边总有内的方面派人陪同,以确保他看到的都是该看到的东西。
他是个识时务的人,一向不会令身边人难做。但这次漫步在母校校园里,他却有种冲动,想去见一个他不该见的人。
那是个一辈子不识时务的人。人人皆称“圣人出,黄河清”的年代里,他孤身一人从根本上全面否定了苏联专家的规划。反对三门峡工程,结果被钦点为右派。
如果三门峡不出问题。事实证明他错了,那他被当作跳梁小丑而遭受嬉笑怒骂之余。“上头”也许会摆出一幅宽宏大量,不与“腐儒”计较的伟大胸怀来。
偏偏三门峡完工后数年就出了严重的问题,他的预言几乎都变成了现实。这却更使人不能容忍,“右派”不够,还要加上个大”字,成了全国闻名的“大右派”。
直到23年后,1980年2月26日,他才得到一纸短短几行字的平反文书:
“黄万理同志原划右派问题属于错划。经中共北京市委批准予以改正。恢复政治授的工资待遇。”
他是清华最后获得改正的“右派”,时年已经届古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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