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呢。
晚些时候,等他肚子饿了,冻透了,就知道这个家有多好了。”
“他自己会滚回来的。”
孙玉梅还是不甘心:“万一...万一他不回来呢?”
“他敢!”顾山根猛地一拍炕桌,震得上面的灰都跳了起来。
他站起身,端起那套“大家长”的架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我顾山根是他老子!‘孝道’大过天!我养了他二十年,他早就被我训好了!”
“他懂规矩,知道离开这个家,他就是个屁!连户籍都没有,到哪都是盲流!”
顾山根背着手,走到门口,看着门外的风雪,仿佛已经看到了顾昂跪地求饶的样子。
“他跑不了的。顶多明天早上,就得跪在门口求我开恩。到时候......”
他咧着满口黄牙,笑了笑,“再跟他算总账!”
.............
一股浓烈刺鼻的焦糊味,将顾昂从沉重的昏睡中猛地呛醒!
“不好!”
他一个激灵坐起,瞬间的眩晕感差点让他栽倒。
窝棚内的【篝火】依旧稳定地燃烧着,但那口架在火上的【粗制铁锅】里,正飘出阵阵黑烟。
“该死...睡过头了!”
顾昂心中一紧。在这物资匮乏的年月,任何一点食物的浪费都是犯罪!
他忍着高烧后的虚弱,连滚带爬地将铁锅从火上端下来。
锅里那点珍贵的苞米面,已经彻底烧干了,锅底结了一层厚厚的、焦黑的锅巴。
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
顾昂也顾不上烫,更顾不上那股苦涩的糊味。
他抓起之前削的木勺,用力往锅底撬去。
“咔嚓。”
一块焦黑的锅巴被撬起,他甚至来不及吹掉上面的黑灰,就急不可耐地塞进嘴里。
又硬,又烫,又苦。
可当这股滚烫的、带着碳火气的“食物”滑入胃中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爆发开来。
这是热量!是他现在的身体所需求的!
顾昂大口咀嚼着,将锅里所有的锅巴,连同那些没烧焦的边缘,全都刮了个干干净净,吞入腹中。
一锅糊掉的玉米糊下肚,他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身体仿佛被注入了一股久违的能量。
高烧带来的眩晕感被强行压下去了不少,冰冷的四肢也恢复了一丝知觉和力气。
“爽爽爽!”
顾昂长舒一口气。他抓起旁边备用的干木柴,给篝火又添了几根,让火烧得更旺。
温暖的火光映照在他带有菜色的脸上,他开始冷静地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首先,是身份问题。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是一个“盲流”。
在这个年代,他没有户口、没有介绍信、没有粮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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