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文学沙龙的准备时间,是为了帮你整理社团资料;我发烧独自去医院,是因为你说‘跟主编谈事很重要’……陈阳,我什么时候拖你后腿了?”
“我没说你这些不好。”陈阳的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丝敷衍的安抚,“但燕燕,我们要看长远。现在的辛苦都是暂时的,等我拿到摄影大赛金奖,签了大公司,你就不用再这么拼了。你别因为这些小事闹脾气,影响我们的未来,好不好?”
“未来……”欧阳燕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笑了,“你的未来里,有我的位置吗?你的微博里没有我,你的社交动态里没有我,你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被称为‘默契搭档’,却连一句解释都懒得跟我说。陈阳,这就是你说的未来?”
“你简直不可理喻!”陈阳的声音又冷了下来,“我跟李编辑只是工作关系,你非要往歪了想,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很累,没时间跟你吵。你要是懂事,就别再胡思乱想,安安心心等着我回去。要是不懂事,那就随便你。”
电话被匆匆挂断,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欧阳燕握着手机,愣了很久,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键盘上。陈阳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回响——“疑神疑鬼”“不大气”“拖后腿”“不可理喻”,这些词像针一样,扎得她体无完肤。
她是不是真的错了?是不是真的太敏感、太小气了?陈阳在北京打拼不容易,她是不是应该更体谅他?无数个疑问在她心里盘旋,把她的理智搅得一团乱。她打开抽屉,拿出那个装着旧照片的盒子——里面全是她和陈阳的合影。
照片里的陈阳,穿着白衬衫,笑容干净,在诗会上帮她整理额前的碎发;照片里的她,抱着陈阳送的第一本诗集,笑得一脸灿烂;还有一张在香樟树下的合影,陈阳搂着她的肩膀,说“燕燕,我们以后一起去北京”。
这些曾经的甜蜜,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讽刺。她摸着照片里陈阳温柔的脸,想起他刚才不耐烦的语气,想起新闻里他和李编辑的亲密画面,失声痛哭起来。出租屋的暖气坏了,冰冷的空气里,只有她的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不知哭了多久,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银行发来的短信。陈阳给她转了五百块,附言:“别生气了,买点好吃的。北京开销大,这个月就这些了。”
五百块。欧阳燕看着短信,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以前他每个月都会让她转几千块,现在反过来,五百块就想打发她。她想起他说的“北京开销大”,想起他微博里的高级餐厅和艺术展门票,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她打开记账本,翻到最近一页——陈阳给她转钱的次数越来越少,从以前的“每月三千”,到上个月的“一千”,再到这个月的“五百”。而他的借口永远是“开销大”“项目没回款”,可他的微博里,从来没缺过精致的下午茶和昂贵的摄影器材。
“叮咚”,微信提示音响起,是林薇发来的截图。截图是陈阳朋友圈的新动态,还是和李编辑的合影,两人站在一家珠宝店前,配文:“感谢李编辑的礼物。”林薇的消息跟着进来:“燕燕,这女的送他的是限量版相机镜头!你上次给他凑钱买的,就是这个型号!”
欧阳燕的手指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想起自己在餐厅刷盘子时被烫伤的手背,想起为了凑钱买镜头每天只吃两个馒头的日子,想起陈阳拿到镜头时说的“燕燕你真懂事”。原来她的辛苦付出,在他眼里一文不值,而别人随手送的礼物,就能让他喜滋滋地发朋友圈炫耀。
她把手机扔在一边,趴在桌上,看着那些旧照片,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想相信陈阳的“工作关系”,想回到以前那个温顺听话的自己,可那些蛛丝马迹像种子一样,在她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猜疑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
天亮的时候,她终于哭累了。窗外的雪花停了,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桌上的《追光者》手稿上。她看着那句“真相不会自己长腿跑来”,突然清醒过来——她不能再这样猜下去,不能再被陈阳的花言巧语操控,她要亲自去北京,去看看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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