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着眼前这个院子,青砖铺地,槐树遮荫。
门口挂着褪色的木牌,写着景荔茶舍四个字。
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一点特别之处。
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不对劲。
能在这种地方提六爷名字的人,要么疯了,要么有底气。
“你……你少他妈诈我!”
豹哥嘴上硬,声音却抖了一下。
他往前逼近一步,手攥成拳。
可脚步落地时却比平时慢了半拍,透着迟疑。
他不敢真动手,更不敢转身就走。
进退两难之间,只能靠骂街来撑住面子。
“信不信由你,豹哥。”
景荔往后退了半步,拉开点空隙。
“老人家图个安静,最爱坐在我这院子的老槐树底下歇脚。前阵子我还陪他下过棋,临走还说,等天再凉快点,要来听一场秋雨。”
她这话七分虚三分实,但够让豹哥脑子里炸锅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
上个月有人因为冒充六爷亲信,被扔进河里泡了三天才捞上来。
而眼前这个女人,既没穿金戴银,也没带保镖,就这么站着说话。
如果她是假的,胆子未免太大。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今天撞上的就不是普通小店。
这个女人到底跟六爷是真是假?
可万一真沾亲带故呢?
他额角跳了跳,喉结上下滚动了一次。
手下人还在身后等着指令。
为覃莫尧那点儿破账,惹上六爷?
亏死不赚。
那点债务加起来不过几千块,还不够买六爷家门口一盆花。
真把人得罪了,别说收债,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条街都是问题。
想到这儿,他的肩膀不由自主塌了下来,攻势全消。
皮肤上传来黏腻的感觉,但他顾不上擦。
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面那个女人身上。
耳朵嗡嗡作响,周围的杂音都被压低。
他死瞪着景荔,想瞅出点心虚的影子。
她的嘴角始终带着浅淡的弧度。
这样的表现,不像演的。
越是平静,越让人心里发毛。
院里一下子安静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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