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瞬间陷入一片混乱的昏暗中。
“呃啊!”一声短促的痛呼,是木刺刺入皮肉的声音,虽然被手臂挡住未能致命,但也让那兵丁痛得踉跄后退。
几乎在同一时间,清辞也将手中的粗陶碗狠狠砸向那为首汉子的后脑!她没有章法,全凭一股豁出去的狠劲。那汉子正被李浩的突袭吸引了注意力,猝不及防,被陶碗砸中后颈,虽不致命,但也“嗷”一声痛呼,动作一滞。
“妈的!找死!”汉子怒吼,回身就是一刀劈向清辞的方向,刀风凌厉。
清辞早已矮身向旁边滚开,险险避过。她心跳如擂鼓,眼前发花,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手脚并用地爬向门口——那里只剩下那个手持铁尺的兵丁和被吓呆的老头。
“拦住她!”为首汉子一刀劈空,又见同伴受伤,怒极,挥刀又转向李浩。
李浩在一击得手、逼退举灯兵丁后,已顺势夺过他掉落的风灯(灯已快熄灭),猛地砸向那为首汉子的面门!燃烧的灯油和破碎的玻璃渣四溅,汉子慌忙侧头躲闪,脸上仍被溅上几点滚烫的灯油,痛得他哇哇大叫。
趁着这混乱,李浩已闪身到了清辞附近,低喝一声:“走!”
门口那手持铁尺的兵丁似乎有些犹豫,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和两人不要命的狠劲镇住了片刻。就是这片刻的迟滞,李浩已一把推开吓傻了的老头,拉着清辞冲出了房门,跌跌撞撞扑进黑暗的堂屋。
“追!别让他们跑了!”身后传来那为首汉子气急败坏的怒吼和脚步声。
堂屋里堆满杂物,一片漆黑。清辞被李浩拉着,几乎是凭着感觉在杂物间踉跄穿行,膝盖不知撞到了什么,钻心地疼。身后,风灯被重新点亮(大概是那举灯的兵丁捡起了残灯),光影摇曳,追兵已至。
“这边!”李浩的声音嘶哑而急促,他辨了一下方向,拉着清辞不是冲向大门,而是扑向堂屋另一侧、似乎是灶间的地方。那里有一扇很小的、糊着破纸的后窗!
“砰!”李浩用肩膀猛地撞向那扇小窗。腐朽的窗棂应声而断,破出一个大洞。他不由分说,双手托住清辞的腰,用尽力气将她从窗口塞了出去。“快!”
清辞跌落在窗外湿冷的地上,滚了一身泥。她顾不得疼痛,立刻爬起身。屋里传来打斗和怒骂声,显然是李浩挡住了追兵,为她争取时间。
“李浩!”她急得朝窗口低喊。
一个黑影紧接着从窗口跃出,正是李浩。他落地时一个趔趄,显然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但立刻稳住身形,一把拉住清辞:“走!”
身后,屋里的人已经追到窗口,叫骂着也想钻出来,但那窗口太小,一时被卡住。
清辞和李浩不敢有丝毫停留,一头扎进屋后更深的黑暗和浓雾之中。这是一片杂乱无章的荒地,长满半人高的蒿草,堆着不知名的垃圾,地面坑洼不平。浓雾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但也让他们辨不清方向,只能凭着感觉,深一脚浅一脚地拼命向前奔跑。
身后追兵的叫骂声和脚步声渐渐被雾气吞没,甩在了远方。但两人丝毫不敢放松,直到肺像要炸开一般疼痛,直到双腿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声响,只有自己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和心脏狂跳的咚咚声,他们才终于力竭,扑倒在一片湿冷的、长满苔藓的矮坡后面。
清辞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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