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决定?你想清楚,现在的环境,独立生存并不容易。”总监身体前倾,语气掺入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你的能力我们认可,但平台的价值,个人无法替代。”
苏屿迎上他的目光。她忽然看清了那惋惜背后的实质:并非对她个人的珍视,而是对一个运行良好的、沉默的零件即将脱离既定轨道的轻微不适。她不再是那个会被“平台”“价值”“环境”这些宏大词汇震慑住的苏屿了。
“我明白。”她站起身,将辞呈再次轻轻推过去,“正因如此,我才必须离开。”
走出写字楼,傍晚的风卷着城市特有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肺叶里充满了自由而凛冽的刺痛感。手机在包里震动,是母亲的电话。接通的瞬间,那头传来的不是询问,而是劈头盖脸的质问与最后通牒。
“辞职?你疯了?!我早就说过,你那套不切实际的东西撑不起生活!马上回去道歉,把辞呈拿回来!”母亲的声音尖利,穿透耳膜,“如果你一意孤行,以后别想再从家里拿到一分钱。你自己想清楚,是饿死在街头,还是回去安安分分上班!”
苏屿静静听着,没有争辩。曾几何时,这样的声音能让她彻夜难眠,陷入自我怀疑的深渊。此刻,她只是看着街边橱窗里自己模糊的倒影,影子被霓虹切割得支离破碎,却又奇异地凝聚成一个更清晰的轮廓。
“妈,”等电话那头的喘息稍平,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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