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新朝,三教九流,各行各业,各有活法!
这些三教九流,从一开始想混口饭吃,到想混出名堂,行走江湖的哪个行当都会点杀人技,这些行当技艺又被统称为大新国术。
像是阴司行当,诡异手段颇多,杀法诡异万分。
又像是道家、佛寺,自有各自的炼法杀法。
但不管什么行当,都讲究一个师承,不拜师,上哪学吃饭的真东西?
上三教儒释道,还有风水师、赶尸人、扎纸匠等玄奇行当,都机缘难得,一师难寻,基本都是家传,命里没有就没有。
而若论大新朝,什么杀法打法最容易学到?
那就是武行。
形意八卦,八极谭腿……走镖押运,支挂红棍。
虽说易学难精,花销也不小,但武馆遍地,是最容易找师承的。
当然,容易是相对的。
想找个好师承,也不简单。
只能说比其他讨生活的行当要更容易。
若是想混出个名堂,吃的苦一点也不少就是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搞辆车拉活,把欠姑姑的钱还上。”
“然后攒钱拜个武师,学些把式。”
“一技傍身只是谋生,想安安全全的活下去,或是混出个人样来,必须得会打。”
秦庚心想。
他看着面前的光屏,心里多了一些盼头。
热粥下肚,一股暖流从胃里散开,驱散了身体里残存的寒意和伤痛带来的虚弱。
秦庚捧着粗陶碗,将最后一点米汤喝得干干净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身体上的疲惫和饥饿得到了缓解,精神上的亢奋却愈发清晰。
他的意识沉浸在眼前那道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虚幻光屏上。
【百业书】
这三个古朴的字体仿佛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道理,让他心生敬畏。
下面的那句【人于世间,必有一业;业精于勤,可通鬼神】,更是让他翻来覆去地琢磨。
“业精于勤……”
他低声念叨着,怔怔的出神。
这一出就半个多时辰过去了。
就在他沉思之际,窝棚那扇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股寒风卷着街面上的土腥味涌了进来,紧接着,五个汉子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徐春。
秦庚心里一紧,赶忙坐直了身子。
只见徐春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半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还带着一丝未干的血迹。
跟在他身后的四个汉子也都差不多,个个鼻青脸肿,衣衫凌乱,其中一个眼眶子都青了,像是挨了记狠的。
走在徐春身边的,是一个身形更为壮硕的中年汉子,他叫金河,为人仗义,平日里话不多,但手上的力气是窝棚里最大的。
金河能去码头干脚夫,赚的多多了,但他受过徐春的恩,一直都搁这拉车,硬是没去。
这徐金窝棚,一半的名字就来自于他。
剩下的几人,都是跟着徐春和金河从乡下来的同乡,在这津门抱团取暖,混口饭吃。
窝棚里的气氛瞬间压抑到了极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汗臭、药酒味和压抑不住的怒火。
“叔……金叔……”
秦庚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看着几人身上的伤,一颗心沉了下去,“你们没吃大亏吧?”
他最怕的就是看到谁断了胳膊断了腿。
在这九河下梢之地,手脚就是命根子,一旦废了,那这辈子也就完了。
好在大家看起来健全,倒是没落下残疾。
徐春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秦庚身边,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张了张嘴,最后却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没吃大亏,算是出了口气。”
徐春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疲惫,“车,是要不回来了。”
“把头发话了。”
徐春接着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不甘,“你过界拉活在先,坏了规矩。赖头那边,算是替南城车行的教训教训你。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
“他娘的!”
金河忍不住啐了一口,因为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直咧嘴,“那赖头下手黑着呢,那叫教训?那他妈是想把小五往死里打!”
“行了,少说两句。”
徐春闷声喝止了他,然后从身后,将一样东西推了进来。
“吱嘎——”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一辆破旧的板车被推到了秦庚面前。
“把头说,不能让你断了生计。”
徐春指着那辆板车,语气里听不出是悲是喜,“给你整了个旧车,算是从车行租的,我付了三个月的租钱。”
秦庚的目光落在那辆板车上,久久没有移开。
他的新车,是一辆正经的“洋车”。
黄铜的车把擦得锃亮,能在太阳底下晃人眼。
车身是考究的黑漆,车座是牛皮的,里面填充了棉花,坐着舒坦。
最要紧的是那两个轮子,是实心的胶皮轮,跑在青石板路上又快又稳,几乎没什么颠簸。
拉着这样的车,才有资格去那些大饭店、洋行门口蹲趟儿,接的也都是出手阔绰的先生、太太。
一趟活儿的赏钱,就够寻常车夫跑半天的。
而眼前的这辆,是“板车”。
两根饱经风霜的木头把手被磨得油光发亮,上面还带着细密的裂纹。
车板由几块厚薄不一的木板拼接而成,缝隙里塞满了干涸的泥土和不知名的污渍。
两个木制的轮子大得出奇,外面包了一层薄薄的铁皮,其中一个轮子似乎有些变形,让整个车身都微微倾斜着。
这东西,根本不能称之为“车”,它更像是一个用来载货的工具。
拉着它,只能去码头扛大包,或者帮人拉些煤炭、杂物,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儿,赚的是最少的辛苦钱。
从洋车到板车,不只是车的区别,更是身份的跌落。
窝棚里的其他几人看着那辆板车,脸上的愤怒和屈辱更浓了。
这哪里是解决问题,这分明就是羞辱。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秦庚在沉默了片刻后,脸上并没有露出他们想象中的绝望和颓丧。
他只是慢慢地站起身,走到板车前,伸出手,在那粗糙的木头把手上摸了摸,又推着它走了两步,感受着那吱嘎作响的车轮。
他的心里,确实有失落,有不甘。
但更多的,是被一股奇异的念头所占据。
“只要有车……只要我还在拉车……经验值就会涨……”
他眼前仿佛能看到【车夫(四级)】后面的经验条,正在因为他接触这辆板车而缓慢地、但确实地向前跳动着。
“徐叔,”
秦庚转过身,看向徐春,问道,“这租车的钱,多少?算我借你的。”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徐春眉头一皱,“你挨了这顿打,车都被抢了,叔没能耐帮你把场子找回来,已经够窝囊了,还提什么钱!”
“叔,账不是这么算的。”
秦庚摇了摇头,语气却很坚定,“津门卫地面上,讲究的就是个‘规矩’。我贪心,去了人家的地盘上刨食,这就是坏了规矩,被人打了,车被抢了,是我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把头发话,这事儿就算了了。这租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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