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黑色的闪电，在惨白的炉身上疯狂蔓延。
下一刻。
“轰！”
没有火焰，没有冲击波。
那座号称上古神物的巨大丹炉，就像一个被冻脆的玻璃瓶，在一瞬间，炸裂成了亿万片惨白色的碎片。
碎片向四面八方飞射，却在半空中就失去了动能，无力地坠落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炉火熄灭了。
丹炉碎裂了。
漫天冰晶飞舞中，一道身影失去了符文锁链的束缚，从空中坠落。
韩林动了。
他的身影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
他冲入那片由丹炉碎片构成的死亡之雨中，在刘月娥的身体落地之前，将她稳稳地接在了怀里。
入手处，是一片刺骨的冰冷。
她的身体蜷缩着，生命的气息几乎断绝。
韩林低下头，看着怀中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伸出手，想要拂去她脸上的灰烬，指尖却在触碰到她皮肤的刹那停住了。
他怕自己稍一用力，这个脆弱的身体就会像那丹炉一样碎掉。
一股神力，从他的掌心涌出，温和地包裹住刘月娥的身体，护住了她最后一丝心脉。
他抱着她，缓缓转身，看向高台。
“这世间若无她，我要这天道何用？”
他轻声开口，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对整个世界宣告。
高台之上，监察使缓缓放下了手中那只剩下握柄的酒杯。
他终于站了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华贵的长袍，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从容而优雅。
只是他那双原本带着戏谑的眼睛，此刻变得一片冰冷。
“了不起。”
他开口，声音平静，却蕴含着风暴。
“竟然能逆转法则，熄灭神炎。”
“你这只下界的虫子，给了我太多的惊喜。”
他一步步从高台上走下，每一步落下，他身上的神威就强盛一分。
整个大殿都在他的脚步下微微颤抖。
“不过，游戏到此为止了。”
他走到了韩林面前不远处，停下脚步。
他的目光，越过韩林，落在他怀中那个奄奄一息的身体上。
眼神中，没有怜悯，只有对艺术品被毁掉的惋惜与愤怒。
“坏我丹药，断我神路。”
监察使的眼神，最终落回韩林的脸上，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你该死一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