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着调羹,微微低头,温粥入口。
鸡肉的鲜香搭配米粒本身的甘甜,丝丝入味。
只觉胃口大开。
死过一回的人,还能重新品味人间美味,何其难得。
裴殊月感到珍惜,又喂了自己一勺粥。
姿态轻盈怡然,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端雅华美。
这就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姑娘,通身的气度让旁边两个婢女和刘妈妈看的都有些失神。
一碗鸡丝粥下肚,外头天色已经昏暗。
刘妈妈没有久留,交代了几句,便去待客去了。
教坊司内烛火通明。
丝竹声,姑娘们的娇笑声,还有客人们调笑声混杂在一起,从前院传来。
前世,裴殊月长在边关,并不受世家大族那些规矩礼教束缚。
但她胆子再大,也从未踏足过这样的风月场所。
现在,突然成了里头的‘妓子’。
一月后,就要挂牌接客了,又怎么能不慌。
当务之急,是想法子出去。
教坊司都是犯官家眷,乃罪籍,不能自赎自身。
除非,获得赦免。
陈家案子是祁明瑞亲判,得由他,或者他的上峰点头,她才能光明正大走出去。
按照原主的记忆,如今老皇帝病重,太子殿下监国,祁明瑞身份水涨船高,如今已经权倾朝野,哪里还有上峰。
连太子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真是!
裴殊月心中愤恨。
那样薄情寡义的男人,同公主偷情,害死发妻,竟然一点报应都没有。
而今她要脱离此地,竟还要得他首肯。
想到临死前,那个双目赤红,失了所有冷静的男人,裴殊月眉头紧蹙。
坦白身份是绝无可能的,做正妻时,她尚且面对重重危机,死了一遭。
如今沦落成教坊司官妓,一旦向他坦白自己身份,告诉他,她死后重生。
就算祁明瑞念及旧情,将她捞了出去。
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大概率便是在外头置套院子当外室养着。
比前世还要更为不堪些。
裴殊月绝不容忍自己沦落到那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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