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紧闭的姑娘,纤长的睫羽乖顺垂落,铺散在眼睑下方。
面色病白,嘴唇干燥,看着十分憔悴。
大抵是这几日受了不少罪,即便睡着了,眉心都是皱着的。
外头说话的姑娘们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顺着门缝传进。
有嘲讽。
有怜悯。
叽叽喳喳。
吵的裴殊月头疼,她忍了又忍,想唤抱棋,可喉咙像堵了团棉絮,发不了声。
终于,她忍不住睁开眼。
入目一片陌生的陈设。
绯红的轻纱软帐,略显轻浮。
不远处的屏风上,绣的不是梅兰竹菊,也不是飞鸟走兽,而是…个衣不附体的女子。
眼眸含春,面颊绯红,姿势更是不堪入目。
绝非正经姑娘家闺房该有的陈设。
裴殊月心头一惊,急忙想要坐起身,又顿感头晕目眩。
抬手扶额,下一瞬,无数陌生的画面涌现在脑海。
这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记忆。
御史府嫡出姑娘,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信手拈来,是名满京城的才女。
父兄叔伯皆在朝中任职,祖父更是当代大儒,桃李满天下不说,还曾官拜太子太傅。
即便在权贵遍布的京城,也称得上满门清正。
结果,一场舞弊受贿案,家族在朝夕之间崩塌。
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则被打入教坊司,充作官妓。
陌生的记忆一股脑袭来,裴殊月愣了几息,反应过来后,慌忙掀被下榻,几步走到梳妆台前,看向铜镜的一瞬,身体倏然僵硬。
铜镜里,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看着不过二八年华,巴掌大的脸上,长眉杏眼,鼻骨精致挺翘,容色极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美人唇色惨淡,整个人看着憔悴虚弱。
但这不是她。
她没有这么年轻。
也不长这模样。
这是那段陌生记忆中的御史府嫡出姑娘。
陈曦月。
也是陈家这一代的嫡长女。
家中出事,这姑娘心神俱裂,身体大受打击。
入了教坊司后,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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