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齐学斌被梁家打压时,没少受他的窝囊气。
“哟,这不是咱们省警校的第一名吗?”
赵大雷终于放下了报纸,一脸戏谑地上下打量着齐学斌,那眼神就像在看一条被打断了腿的狗,“听说你很有骨气啊,连梁厅长的面子都不给?怎么着,省城的大衙门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跑我们这小庙来受罪了?”
显然,梁雨薇已经打过招呼了。
面对羞辱,齐学斌面色平静,腰杆挺得笔直,就像没听出赖话一样:“赵所,我是来工作的。服从组织分配。”
“呵,还挺能装。”
赵大雷冷笑一声,把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行,既然来了,那就别端着大学生的架子。咱们所不养闲人,刑侦你就别想了,那是给有能耐的人干的。”
他随手从抽屉里丢出一串钥匙和一件反光背心。
“你去治安队,以后负责扫大街、抓赌抓嫖。特别是那些发廊、洗头房,给我盯紧了!这可是咱们所的‘创收’重点。”
把一个全省第一的刑侦天才,扔去扫黄抓嫖,这是赤裸裸的废人战术。
齐学斌没有愤怒,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上前一步,拿起钥匙和背心,淡淡道:“是,所长。”
那种从容不迫的态度,让原本想看他发火、想看他痛哭流涕的赵大雷愣了一下,心里莫名有些发毛。这小子的眼神,怎么沉得像口枯井?
……
从派出所出来,天已经快黑了。
齐学斌花两块钱坐了个摩的,回到了那个名为“幸福村”却一点也不幸福的家。
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昏暗的堂屋里,只有一盏瓦数极低的灯泡散发着惨白的光。
父亲齐国柱正蹲在灶台前熬药,那个曾经像山一样壮实的汉子,如今背已经驼得像张弓,头发花白,身上的汗衫破了好几个洞。
听到门响,齐国柱回过头,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变成了局促。
“斌子?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省城实习吗?”
“爸。”
齐学斌叫了一声,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
他快步走过去,想要接过父亲手里的蒲扇,却发现父亲的手粗糙得像老树皮,还在微微发抖。
“分配定了吗?是不是……留在省厅了?”
里屋传来母亲虚弱的咳嗽声,紧接着是一个充满了希冀的询问。
齐学斌身子一僵。
他不想让父母失望,但他更不想撒谎。
“妈,分配定了。”齐学斌走进里屋,握住母亲枯瘦如柴的手,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我主动申请回来的。省城花销太大,而且离家太远。回来好,清河县是咱们老家,我回来能照顾你们。”
“啊?回来了?”
母亲眼神里的光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变成了心疼,“回来也好,回来也好……妈就是怕耽误了你的前程。”
“不耽误。”齐学斌替母亲掖好被角,语气坚定,“是金子在哪都发光。我是全省第一,就算在县里,我也能干出个人样来。”
“好好好……”母亲眼角泛起了泪花。
晚饭很简单,咸菜、馒头,还有一碗没几粒米的稀饭。
齐学斌大口吃着,比吃山珍海味还香。
饭桌上,父亲吞吞吐吐地开口了:“斌子,你那个……那个女朋友,叫苏清瑜的那个,这次没跟你一起回来看看?”
“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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