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模样。
“你下去用饭罢。”陆老夫人对戴缨说道。
戴缨应是,知道周嬷嬷有话同老夫人说,便带着丫头们出了上房。
“何事?”陆老夫人问道。
周嬷嬷将陆婉儿想回府暂住的话说了出来,其他的……没有多说。
陆老夫人听后沉出一息,嘴角抿着,这表情像是痛惜,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她是嫁出去的姑娘,上头还有婆母,岂是她一句想回就能回的?”陆老夫人又道,“当初我对缨丫头,一来喜欢,二是心中有愧,这才想着接她到身边照拂,那不还得搭上谢家一个谢珍一起来?”
周嬷嬷应是。
“再者,婉儿如今的情形,与当年的缨丫头又不能比,一个已是嫁作人妇,另一个尚且待字闺中,其中的分寸与道理,自是不同。”
陆老夫人再是一声叹:“她出嫁时,闹得就不好看,这才出门子多久就回来,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咱们陆家不止她一个姑娘,溪儿、意儿还有其他几个小的日后还嫁不嫁人?”
想到什么,老夫人提醒道:“这些事,别让她父亲知道,他的事务也多,徒惹他烦心。”
周嬷嬷应是。
那喜鹊在家等着她老子娘,肖婆子从府里出来,带着话回了自家门。
“娘,里面怎么说?”
肖婆子摇了摇头:“里面说了,既入其门,便为其妇,咱们的手,伸不到别家的庭院里去,叫大姑娘莫要使性,莫要争口舌之快,自己也能少受些罪……”
“这是老夫人说的?”喜鹊惊声问。
“谁还能替老夫人说话不成?就是这个意思,你把话带去。”
喜鹊将话带给了陆婉儿,陆婉儿听后怔了半日不说话,偏这时谢珍带着几个丫头到陆婉儿的院里。
“嫂嫂做什么呢?”谢珍走进屋,坐下,笑看向陆婉儿,“早上那会儿怎么不见你到上房给夫人请安?”
说到这儿,“嗐”了声:“忘了不是?姐姐从前在陆家就是个没规矩的,也就老夫人宠疼你,把你惯养成这样,也是,毕竟从外抱来的,天性使然,就算入了高门呐……骨子里的劣根是改不了的。”
陆婉儿的五官并不算多么精细好看,从前因为有金贵气养着,自是特别的。
而现在那层金贵的养护没了,成日还要受戴家母女的气,一张脸眼见的消瘦了不少,也黄了不少。
可不管陆婉儿表面看起来如何低迷颓丧,她的跋扈是改不了的,尤其在面对谢珍这个从前给她提鞋都不配的小官之女。
“你得意什么?”陆婉儿眼神变冷。
谢珍掩嘴笑道:“见姐姐这个样子,我怎能不得意,珍儿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以你为戒,万不能活成你这样,这个家……我逃都来不及,你却想进来……啧啧……”
陆婉儿不作理会,走到妆台前,低下头,嘴角撇一抹阴冷,打开妆匣,用指轻轻拨弄匣子里的珠环宝簪,从中挑了一样雕镂精细的凤钗,取出。
谢珍离得不远,一双眼紧紧地盯着那枝用量十足的凤钗,这簪子她从前见陆婉儿戴过,一直惦记。
“先时咱们姊妹在一处多要好,怎的我进了你家,你反倒说这么些刺骨的话?”陆婉儿走到谢珍面前,把手里的凤簪递给谢珍,“看看,喜不喜欢?”
谢珍呆了呆,随即面上露出狂喜,缓缓伸出手,却忽略了对面瘆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