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审条例面前,有时候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伸手过来,在沈郁手背上拍了两下。
“把你心放肚子里,既然把你带出来了,只要我没点头,谁也别想把你送回去。”
沈郁又“哦”一声。
到了红砖办公楼前,顾淮安没让沈郁下车。
帽子拎在手里,自己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进了楼。
办公室内。
陆建国正端着茶缸子吹浮沫,桌上摊着那份被打回来的结婚报告,旁边还压着一封信纸。
门被人一脚踹开。
陆建国手一抖,茶水泼了一桌子。
“顾淮安!”
陆建国看着大摇大摆进来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进来不知道喊报告?这里是团部,不是你家炕头!还有没有点纪律!”
顾淮安没当回事,几步走到办公桌前,屁股一歪,直接半坐在了办公桌沿上。
“老陆,你说咱俩认识多少年了?我是个什么烂脾气你清楚。”
他从兜里摸出火柴,点了嘴里的烟,“今儿我就问一句,这报告,你批是不批?”
陆建国被他这副兵痞样气得脑仁疼,伸手把那封信往顾淮安面前一推。
“你自己看看,作风不正、乱搞男女关系、敲诈勒索、殴打村干部!”
“咱们团那是全军区的尖刀团,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要是娶了这么个女人,以后怎么进步?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顾淮安看都没看那信一眼,直接伸手捏起来。
陆建国以为他要看,刚想再说两句。
谁知顾淮安两根手指一搓,那信纸就被他在烟头上点着了。
火苗窜起,他一脸淡漠地看着那纸变成黑灰。
陆建国急了,“哎!你干什么!那是证据!”
“狗屁的证据。”
顾淮安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冷淡,“她爹是个烈士,这种家庭出来的种,能是坏种?”
“就凭那个王八犊子的一封黑信,你就否定一个烈士遗孤?老陆,我看你是这就是脱离群众太久,脑子生锈了。”
“她是烈士子女不假,但这……”
陆建国看着那一堆灰,心疼得直抽抽,只能换个路数。
“淮安啊,你也别钻牛角尖。文工团的那个赵干事,人家是正经大学推荐生,她爸又是师里的老领导,对你没得说。你要是愿意,我明天就安排……”
“打住。”
顾淮安直起身,一脸不耐烦,“那人说话跟蚊子哼哼似的,还没说两句就要掉金豆子。我娶回家当祖宗供着?”
陆建国也算看着顾淮安长大的,知道他是软硬不吃,气得直瞪眼。
俩人在屋里僵持不下,门口又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