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他猛地站起,龙袍一甩:“哪里来的妖道,竟敢使这等障眼法!找个乞丐抹了脸泥,就想来冒充寡人?来人!将这疯和尚和这假冒之徒乱棍打死!”
“慢!”
又是一声断喝。
这次说话的,却是一直站在武官首位的那个年轻英武的男子,乌鸡国太子。
太子大步出列,却是护在柱子前,“父王今日朝堂之上怎如此暴躁?既是得道高僧,又有冤情,何不让他说个明白?如此草菅人命,岂是圣君所为?”
太子早就被玄奘在昨夜策反通气儿了,此时配合得天衣无缝。
假国王眼神阴鸷无比。他没想到,连平日里最温顺的太子今日也敢顶撞他。
“好……好得很。”
他冷笑道:“那就让他说!寡人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玄奘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佛门慈悲,只有那种猫戏老鼠的残忍。
他走到那柱子后面,不顾那一身污泥,俯身轻轻扶起那个发抖的真国王。
“陛下,别怕。这里有满朝文武,有太子殿下!没人能再害你了。把你受的委屈,说出来。”
真国王此时已经被那股寒气和恐惧浸透了骨髓。
他颤巍巍地抬起头,浑浊的泪水冲刷着脸上的泥垢。
那眼神,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深的、绝望的哀求。
“哥哥……”
真国王喊出了这两个字。
这一声哥哥,如同雷霆般炸响在大殿。
“三年前…御花园…你说这江山重如泰山,你说你想替我分忧…我好高兴,真的,我以为这世上终于有人肯帮我了…”
真国王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念着玄奘教他的台词。
“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推我下井?那琉璃井的水好冷啊…我在下面喊你,求你…你却用大石板封了井口…”
“这三年,你在上面做皇帝,我在水底下泡着…哥哥,我知道你是个能干的明君,比我强…我不怨你坐这位置…但你,能不能别再杀我了?我怕…我真的怕了…”
这番话,七分真情流露,三分艺术加工。
尤其是那句“哥哥”和那种卑微到尘埃里的求饶。
如果是那种一上来就跳脚骂“你是妖怪我是真皇帝”的,大臣们肯定觉得是疯子。
但这种“懦弱兄长被能干弟弟谋害篡位”的悲情戏码,反而让人觉得无比真实!
毕竟,这三年来,国王确实变得比以前更果断、更有手段,判若两人。
难道……真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胞弟?
很多老臣开始窃窃私语,眼神不对劲了。
龙椅上的狮子精只觉得浑身如芒在背。
他没想到,这老货在井里泡了三年,脑子没泡坏,反而学会了这等攻心毒计!
这哪里是喊冤,这是在掘他的根!
“一派胡言!”
狮子精终于坐不住了,再演下去,这明君的人设也要崩了。
“妖法!全是妖法!这是那和尚操控的傀儡!”
他双眼中泛起两道绿光,双手做鹰爪状,一股磅礴的妖力猛然爆发:“既然你这妖僧找死,那寡人就成全你!”
“轰!”
大殿内狂风大作,桌案翻飞。
那原本的人皇之气瞬间被一股腥臭的妖风取代。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傻了。
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陛下,怎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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