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法断开。信号是主动接入。她的量子终端正在响应模型召唤。”
林振国沉默两秒：“苏晚晴那边我已经派人控制。但她不在实验室。她去了南极。”
陈野瞳孔一缩。
南极。
行星发动机启动点。
也是火种计划最初埋设的位置。
模型轻轻旋转。红光闪烁一次。
手环屏幕刷新。
新的文字浮现。
不是系统提示。
是一段音频转录的文字。
母亲的声音。
她说：**“别相信任何求救信号。”**
陈野手指猛地收紧。
罗盘碎片割得更深。血顺着虎口流下。滴在模型下方的平台上。平台吸收血液。发出轻微嗡鸣。
模型停止转动。
红光熄灭一秒。
又亮起。
这次颜色变了。
变成黑色。
像被污染。
机械八哥后退。悬浮高度降低：“警告。模型内部结构异变。检测到维度降级迹象。”
林振国声音绷紧：“陈野。离开那里。现在。”
陈野没动。
他盯着模型。低声说：“它在等我碰它。”
“那就别碰。”
“但它已经碰了我。”
他抬起左手。指尖距离模型表面只剩十厘米。
空气开始扭曲。光丝断裂。墙壁的纹路褪色。
遗迹在崩塌。
不是物理崩塌。
是概念崩塌。
空间的逻辑正在失效。
机械八哥发出最后一声警告：“认知防线破裂。倒计时：十秒。”
林振国下令：“启动紧急信道切断程序。我要你立刻——”
通讯中断。
画面消失。
只剩下模型。
和他。
陈野的手指停在半空。
模型表面浮现一张脸。
模糊。女性。轮廓熟悉。
嘴唇微动。
没有声音。
但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在叫他的名字。
叫他小时候的名字。
他终于动了。
不是触碰。
而是将罗盘碎片举到眼前。
对准模型。
碎片发烫。泪痣灼烧感达到顶峰。
他闭上眼。
再睁开。
碎片上的纹路开始流动。
与模型产生共鸣。
平台震动。
裂缝出现。
一道光射出。
直冲天际。
穿透月球地壳。
射向深空。
陈野站在原地。
右手握紧碎片。
左手悬在空中。
模型静静漂浮。
红光重新亮起。
这一次。
它开始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