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带着些许汗味和……尘土气息?很淡,几乎被房间里本身的熏香和洗涤剂的味道掩盖,但她还是捕捉到了。那是一种属于外部世界,属于……别人的气息。
还有身体的感觉。那种深入骨髓的酸痛,尤其是某些难以启齿部位的隐痛和异样感,此刻在逐渐清明的意识中,变得无比清晰,无比……惊心动魄。
一个模糊的、破碎的、令人不安的片段,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灼热的呼吸,沉重的压迫感,皮肤相贴的滚烫,以及……一双在迷离视线中,显得格外漆黑、充满了某种她无法理解的痛苦与挣扎的眼睛。
不。不可能。
韩晓的心脏骤然一缩,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留下一片冰冷的麻木。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这个动作扯动了身上酸痛的肌肉,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但更让她浑身发冷的是随之而来的、更加明确的感受——身体内部那种明显的、不容错辨的、只有经历过某种激烈“云雨”才会留下的不适感,以及……下身传来的一丝隐约的、已经干涸凝固的钝痛。
“嗡——”
大脑一片空白,尖锐的耳鸣声取代了所有声音。她僵直地坐在床上,羽绒被从肩头滑落,露出只穿着单薄真丝睡袍的身体。她低下头,颤抖着手,猛地掀开了被子。
身下,是干净的、带着清新洗衣液香味的、纯白色的崭新床单。铺得平整,没有一丝褶皱,仿佛昨夜无人酣眠。
但这更不对劲!她昨晚醉成那样,怎么可能自己换了床单?而且,她清晰地记得,昨晚入睡前(如果那能算“入睡”的话),身下应该是那套深灰色的埃及棉床品……
她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房间。然后,她看到了。
在靠她那侧的床头柜上,那个她每晚都会放在固定位置的、精致的水晶闹钟下面,压着一小叠……纸张?
那不是她平时用的便签纸。纸张的质地不同,更普通,而且……被仔细地折叠成了整齐的方块。在晨曦微光的映照下,那白色的纸张边缘,显得格外刺眼。
那是什么?谁放在这里的?
巨大的恐惧混合着一种濒临爆发的愤怒,让她浑身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伸出颤抖得厉害的手指,指尖冰凉,轻轻捏住了那叠纸的一角,将它从闹钟下抽了出来。
纸张很轻,却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在胸腔里打着颤,带着血腥味和冰冷的绝望。然后,她缓缓地,展开了那封信。
工整的、甚至有些刻板的字迹,跃入眼帘。不是打印体,是手写的。字迹算不上漂亮,但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用力透纸背,仿佛每个字都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韩女士:”
陌生的称呼,恭敬到近乎疏离的开头。
她的目光急速下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那些黑色的字迹,像一枚枚冰冷的钉子,狠狠凿进她的眼睛里,凿进她骤然停止跳动的心脏里。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我不知该如何道歉。任何语言在此刻都苍白无力。我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利用您的醉酒和误认,做出了禽兽不如的行为。我没有任何借口……”
“我叫罗梓,是‘快送’平台的外卖员,工号XT1087。我的手机号是138xxxx5793,身份证号是xxxxx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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