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特定的氛围下,在那个女人错误的认知和他自己长期压抑的本能共同作用下,他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到陌生和恐惧的怪物。
身边的女人轻轻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如同小猫般的鼻音。
罗梓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停止了,整个人僵成了石头。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仿佛下一秒,等待他的就是尖叫、厮打,或者是冰冷的手铐。
然而,韩晓只是无意识地咂了咂嘴,将脸更深地埋进了枕头里,呼吸重新变得均匀绵长,似乎又沉入了更深的睡眠。她的一缕发丝,甚至因为她的动作,轻轻扫过了罗梓裸露在外的手臂皮肤。
那细微的、痒痒的触感,却像一道电流,让他猛地一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用尽全身力气向床的另一侧缩去,直到后背重重地撞上冰冷的床头靠背,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一条濒死的鱼。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一秒都不能再待了!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疯狂滋长的恐惧中生根发芽,迅速占据了所有的思绪。
逃离这里。在她醒来之前。趁一切还可以……可以当作一场噩梦?
尽管他知道,这根本是自欺欺人。床单上的证据,身体的感受,这陌生房间里的一切,都在无情地嘲笑着他的妄想。
可是,留下?面对醒来的她?他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副场景。她的震惊,她的愤怒,她的厌恶……或许还有报警时警察那冰冷的眼神……
不!他不能坐牢!母亲怎么办?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逃离,成了此刻他混乱大脑中唯一的、清晰无比的指令。
他必须走。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