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这两套话语体系,如同平行宇宙,在此刻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发生了残酷的碰撞,而她,是被碾压的一方。
汗水从她的额角滑落,沿着鬓角流下,带来冰凉的痒意,她却不敢抬手去擦。她几次鼓起勇气,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哪怕只是重复一下别人的观点,表示自己在听。但每当她抬起头,看到其他人流畅自信的表达,看到李哲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种深切的无力感和羞耻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只能更深地低下头,用不停书写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窘迫,尽管笔记本上留下的,大多是一些杂乱无章、连她自己回头看都可能无法理解的符号和碎片化词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讨论逐渐走向深入,甚至开始涉及危机后品牌修复的长效机制等更复杂的议题。张艳红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知道,自己在这个环节已经彻底失败了。或许,她根本就不该来这里,不该做这个不切实际的梦。南方的繁华,丽梅集团的高楼,终究不是她这样一个从北方小县城挣扎出来的女孩能够企及的。
就在讨论接近尾声,李哲开始进行总结陈词,气氛趋于缓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大局已定时,情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李哲在总结中,为了增强说服力,再次引用了之前提到的那个国外案例,并强调:“正如我们在‘奥克斯顿事件’中看到的,他们因为在危机爆发后24小时内就公布了详尽的内部调查结果,最终赢得了公众谅解,股价也在短期内回升了百分之十五……”
一直沉默的张艳红,眉头突然极轻微地蹙了一下。这个案例数据,她有点印象。在来面试之前,她泡在城中村廉价的网吧里,恶补过一些所谓的“商业常识”,曾在一篇网络文章里看到过对这个案例的简述。她清晰地记得,文章里提到的股价回升幅度,好像是百分之十二,而不是十五。
是那篇文章记错了?还是李哲记错了?
这个疑问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她原本已近乎绝望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微弱的涟漪。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李哲,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那个“百分之十二”的数字几乎要脱口而出。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了李哲脸上那种毋庸置疑的自信,看到了其他候选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的神情,那股刚刚冒头的勇气,瞬间被更大的恐惧压了下去。
她算什么?一个连正式讨论都插不上话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质疑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精英?万一真是自己记错了,岂不是自取其辱?就算自己是对的,在这种场合下纠正对方,会不会显得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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