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一晃就过去了。
炎京城里暗地里传得沸沸扬扬。茶楼里、酒肆里,甚至勾栏巷口,都有人在交头接耳。说那秦绝得了秘境里的宝贝,一巴掌拍死了紫阳宗长老,一脚踩废了三皇子手下,连秘境都给他弄塌了。传得神乎其神,有鼻子有眼。
万宝楼后院那间僻静的密室,石门紧闭了三天。
苏沐雨打发走第三拨来打探消息的探子,揉了揉眉心。林清雪坐在一旁擦拭长剑,剑身映着她清冷的脸。
“还没动静?”林清雪问。
“没。”苏沐雨摇头,“送进去的吃食原封不动放在门口,倒是那些药材、矿石,一天就得补三回。楼里几个老供奉都在嘀咕,说没见过这么耗材料的。”
正说着,密室石门“嘎吱”一声,开了。
秦绝走出来,身上还是那件玄色劲装,袖口沾了点丹灰,眼底有些血丝,但精神头很足,像刚打磨好的刀。
“成了?”苏沐雨迎上去。
“差不多。”秦绝从怀里摸出个粗瓷瓶,丢过去,“龙元紫府丹,固本培元,对你俩有用。”
苏沐雨接过,拔开塞子闻了闻,一股子灼热又醇厚的药香冲出来,里面九颗龙眼大的丹药圆滚滚的,表面有暗金纹路,像活的一样微微流转。她眼皮跳了跳,这成色,楼里那几个鼻孔朝天的老丹师怕是一辈子都炼不出来。
“阵旗符箓也齐了。”秦绝又掏出个灰布包袱,看着不起眼,但里面隐隐有灵光透出来。“今晚宫宴,怕是不好吃。”
林清雪收剑入鞘:“紫阳宗那老鬼肯定要发难,三皇子折了面子,也不会罢休。二皇子看着和气,心思最深。皇帝……”
她没说下去。皇帝的心思,谁猜得透?
秦绝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又没笑出来:“见招拆招吧。走吧,别让宫里人等急了。”
马车早就备好了,拉车的是两匹罕见的踏雪驹,通体乌黑,四蹄雪白,跑起来又快又稳。车是苏沐雨特意安排的,万宝楼的徽记不大不小刻在车辕上,懂行的自然懂。
一路无话。车轮轧过青石板,咕噜咕噜的。街两旁的铺子都点了灯,光影在秦绝脸上明明灭灭。他闭着眼,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像在琢磨什么。
到了宫门口,查验腰牌,放行。宫墙又高又厚,影子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太和殿里头灯火通明,亮得跟白天似的。丝竹声咿咿呀呀飘出来,混着酒肉香气和脂粉味。进去一看,好家伙,人真齐。文官穿红穿紫,武官顶盔贯甲,宗门长老仙风道骨,世家家主肥头大耳,都堆着笑,说着奉承话,眼睛却到处乱瞟。
秦绝一进来,殿里嗡嗡的说话声像被刀切了似的,唰一下静了。所有的眼珠子都钉在他身上,像要把他身上盯出窟窿。好奇的、掂量的、嫉恨的、藏着刀子的……什么都有。
他没理会,跟着引路太监往前走。太监腰弯得很低,把他引到御阶下首靠前的一张紫檀木大案后。这位置,离皇帝那金龙宝座就隔着七八张桌子。不少人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苏沐雨和林清雪一左一右,在他旁边案后坐下。这架势,摆明了是给他撑场子。
对面,三皇子炎无道手里攥着个玉杯,指节捏得发白,眼神阴得能滴出水。他身后除了那个木头桩子似的枯木老头,还多了个裹在黑披风里的瘦高个,低着头,看不清脸,但身上那股子阴寒气,隔老远都能感觉到。
斜对角,紫阳真人眯着眼,手里转着俩铁核桃,嘎啦嘎啦响。他身后,紫云几个弟子眼里的火都快喷出来了。
二皇子炎无痕倒是笑得和气,还举杯朝秦绝示意了一下,就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像画上去的。
柳如烟和铁战几个也在,看秦绝的眼神复杂得很,有佩服,有忌惮,更多的是一种“这小子真能惹事”的无奈。
“陛下驾到——”
太监扯着嗓子一喊,满殿的人呼呼啦啦站起来。炎无极穿着明黄常服,龙行虎步进来,后头跟着皇后、几个妃子,还有一串小萝卜头皇子公主。他在龙椅上坐下,扫了一眼,摆摆手:“都坐吧。今儿是给孩子们庆功,别整那些虚礼,敞开了吃,敞开了喝。”
歌舞又起来了,穿得跟彩蝴蝶似的宫女端着盘子穿梭。秦绝夹了块炙羊肉,慢慢嚼着,酒没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炎无极放下金杯,清了清嗓子。殿里立刻又静了。
“秦绝。”炎无极开口,声音不高,殿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秦绝放下筷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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