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宁姮神色如常地向老夫人告别。
小宓儿被裹得严严实实,由阿婵抱着,旁边是陪着来的奶娘。
至于那个黑衣人,已经被阿婵五花大绑,捂住嘴悄无声息地塞进了马车里。
老夫人满眼不舍,“……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不是说好了陪祖母多住两天吗?”
“怀瑾身子刚好些,独自在家,我不放心。”
宁姮道,“而且孩子小,寺庙里清苦,怕她不习惯。”
其实是她自己住不惯。
宁姮替老夫人拢了拢披风,“祖母,离过年没几天了,京中各处都忙乱,您就安心在寺里住几天,清净清净……到时候,我接您去王府过年,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的。”
老夫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姮儿,是不是府里出什么事了?”
宁姮笑着摇摇头,“没有,您多别想。”
“只是我想跟您多亲近亲近,祖母就满足孙女儿这点孝心吧。”
老夫人再没有多问,只轻轻拍了拍宁姮的手,“好,都听姮儿的。”
“路上小心,到了给祖母捎个信儿。”
……
马车沿着山道蜿蜒下行,车轮碾过碎石,发出规律的声响。
被绑的黑衣人像个蝉蛹,躺在几人脚下,动弹不得,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
“阿姐,你会心软吗?”阿婵问。
亲爹买凶杀亲女儿和外孙女,这在整个大景都算得上是骇人听闻的恶行了。
“心软?”宁姮挑了挑眉,“你觉得我会为薛鸿远那种人求情?我昨晚可没睡磨盘。”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古往今来都是天经地义。
这渣爹都已经要杀她,难道她还要念及那点可笑的,从未存在过的父女之情?
说起来,还得亏她小时候机敏,加之精力旺盛,在被崔诩坑进土匪窝后,便跟着马楼开始习武——就是教她射箭的那个“小爹”。
他虽不善言辞,但武力值极高,对阿娘也好。
……只是某次莫名其妙离开后,就没再回来。
那么多“小爹”,宁姮唯独对他记忆深刻,完全是因为那个名字。
因为阿娘每次说起“马楼”就开始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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