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北京谭家班住处。自那场暗流汹涌的宫廷献戏及载沣后台“慰问”后,谭鑫培称病,深居简出,婉拒了所有堂会邀约。窗外北风呼啸,屋内炭火盆噼啪作响,映照着他凝重如铁的侧脸。
他终于将石娃唤至密室,并非考较功课,而是进行一场关乎戏班存亡的交底。
“石头,”谭鑫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你可知那日宫中唱《空城计》,台下坐着载沣、袁世凯,为师为何偏选这出戏?”
石娃心中一凛,谨慎答道:“师父唱的是诸葛武侯的智计与镇定,临危不乱。”
“是,也不是。”谭鑫培目光如炬,盯着跳动的火苗,“诸葛亮的‘空城’,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险招。为师那日,何尝不是坐在一座‘空城’之上?载沣要的是‘忠’,袁世凯要的是‘智’,他们都在看,看我这戏子,到底会倒向哪边,或者……会不会说出些什么。”
他猛地转向石娃,眼神锐利如刀:“你记住为师今日的话:咱们唱戏的,在台上演的是帝王将相,在台下,就得是‘睁眼瞎’、‘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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