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看似残酷的“打戏”,是旧式科班乃至许多戏班维系艺术水准的铁律。台上光彩照人的一招一式,都是台下用汗水和血泪换来的。
上午说戏排戏,更是丝毫不能差错。
今天排的是《白水滩》十一郎的棍花。扮演十一郎的武生“小山东”有个转身接棍的动作,连续几次都没到位。说戏的师父(由班里的老生演员兼任)二话不说,抄起用来示范的白蜡木棍,照着他腿弯就是一下:“轴心!记住轴心!腰是轴,腿是根!你这乱转个什么劲儿!”
小山东一个趔趄,疼得龇牙咧嘴,却立刻爬起来,重新摆好架势。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大家都这么过来的。错了就得认罚,直到练对为止。后台墙上,不知哪辈子留下的斑驳字迹“不打不骂不成材”,像一道无形的鞭子,悬在每个人头上。
即便是石娃这样已然成角的“小老板”,也免不了受罚。
一次日场戏,石娃唱《空城计》,因前晚着凉,嗓子有些发干,一句“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散”字的高腔没完全顶上去,微微有些“飘”。台下普通观众未必听得出来,但谭鑫培在侧幕听得真切。
戏一落幕回到后台,谭鑫培脸色就变了。他让石娃伸出手,拿起那把专门责罚大人、更厚实的梨木戒尺,重重打了三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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