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与变化。
他不需要摒弃自己的爱恨情仇，不需要否定自己的执着牵绊。这些，正是他“存在”的根基，是他力量的源泉，是他“道”的一部分。
他要做的，不是被它们左右，而是……驾驭它们，统御它们，如同驾驭混沌与秩序，让它们成为自己大道之轮上不可或缺的一环。
明悟升起的刹那，他识海中那枚混沌星钥，以及那新生的灰银力量核心，同时发出了柔和而深邃的光芒。原本艰难运转的《混沌吞天诀》，路线似乎发生了一丝微妙的调整，变得更加圆融，更加自然，对星寂本源的吸收效率陡然提升！
他残破的身体，修复速度加快了数倍！
不仅如此，他对于“万化归墟”与“须弥芥子”的理解，也在这次生死顿悟中得到了升华。万化归墟，不仅是吞噬能量，更是化用万法，包容对立；须弥芥子，不仅是空间压缩，更是心念所至，有无相生。
时间，依旧在无声流逝。
那块巨大的星辰碎片，在宇宙中缓缓漂流、旋转。
不知过了多久，碎片表面，那如同焦炭般的身影，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紧接着，覆盖在他体表的血痂与尘垢寸寸剥落，露出了下面新生的、流转着淡淡灰银色光泽的皮肤。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眸中，不再是单纯的混沌之色，也不是冰冷的灰银，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深邃与平静，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万物轮回的至理。曾经的锋芒与杀意内敛到了极致，却又给人一种更加不可测度的感觉。
他坐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传来一阵如同闷雷般的爆响。伤势尽复，修为不仅没有跌落，反而因为这次破而后立、生死顿悟，变得更加凝练、浑厚，稳稳站在了神海境初期的巅峰，距离中期也只有一步之遥！
更重要的是，他对自身力量、对大道的理解，已然脱胎换骨！
他摊开手掌，心念微动。
掌心之上，一团灰银色的能量缓缓旋转，时而化作混沌气流，时而凝聚为秩序符文，时而生机勃勃，时而寂灭死沉，种种对立属性在其中和谐共存，流转不息。
他看着这团能量，又抬眼望向那无尽星空，望向那冥冥中依旧存在的、冰冷的锁定感。
“审判么……”
他低声自语，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其细微、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我的道，我自己走。我的命，我自己定。”
“想要审判我？那就来试试看。”
他长身而起，脚下轻轻一踏。
身下那块承载了他漫长恢复过程的巨大星辰碎片，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融入周围的星尘之中。
而他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深邃的流光，再次投入了那浩瀚无垠、危机四伏的星空。
这一次，他将不再是仓皇逃窜的猎物。
猎人与猎物的游戏，该换一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