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富贵,你是瞎了吗?”女人转过身,一爪子挠上男人的脸,“他差点就害死了我儿子,你居然还护着他?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他那个贱人妈。”
男人冷不防被挠了一脸,气得脸都绿了,嘴上大叫着:“泼妇,不可理喻。”
刚刚被救上来的孩子不过三四岁,这会刚缓过神,又被母亲的样子给吓到,再次“哇哇——”大哭了起来。
“我就算是泼妇,那也是被你给逼的。”女人一边抱着自己的孩子安抚,一边冲着男人大声吼道,“我告诉你,这次你要是再不把这个野种送走,我就和你离婚。你想想齐人之福,门都没有。”
“懒得跟你废话!”男人不知是气虚,还是顾忌着身份,不想在外面跟女人多做纠缠,没有接女人的话,而是转过身,瞪了方才被打的孩子一眼,“你是怎么照顾弟弟的?连个人都看不住,养你有什么用?”
姜羡也没想到,救个人还能顺便吃瓜。
她也是这时才看清楚被打孩子的脸,居然是前两天偷拿钟衍表的那个孩子。
那孩子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眼神冰冷、麻木,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的样子。
姜羡忍不住激灵了一下,嘶,好冷。
她忙不迭收回视线,下意识地寻找起沈宴的身影。
沈宴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头顶的阳光太过刺眼,姜羡一时间有些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她若是看清楚就会发现,沈宴此刻的眼神比那个孩子还要可怕。
她咧开嘴角,露出一个灿烂又纯粹的笑容,朝着沈宴用力挥手,声音带着点微微的喘却异常清晰响亮:
“宴宴,看到没?我救上来了,我是不是超厉害?”
那笑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带着她特有的无畏和生机。
然而,沈宴脸上的阴霾并未因她平安归来而消散半分,反而在她那没心没肺的笑容和邀功的语气中,变得更加浓重,几乎凝成了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