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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客气。”季羡霖摆摆手,“能看到年轻人有心做这样严肃而有趣的探索,是件令人高兴的事。这些资料放在我那里是‘死’的,交到你手里,或许能变成活的文学,这很好。”
接下来的几天,会议间隙,司齐一有空便揣着笔记本,跑到季羡霖先生那里请教。
季先生每次都不厌其烦,从印度神话的象征,到各宗教比较的要点,娓娓道来。
金绛先生得知后,也极为支持,时常加入讨论,从寓言叙事的角度给他建议。
全国寓言文学学术讨论会圆满落幕。
在长春的这几天,对司齐而言,像经历了一场漫长而丰盛的梦。
会议的严肃争鸣、前辈的倾囊相授、与陶慧敏短暂相聚的甜蜜与即将分离的不舍,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在告别时,心中百感交集。
月台上,火车汽笛长鸣。
司齐和陶慧敏隔着车窗对望,千言万语都凝在彼此的眼神里。
她用力挥着手,直到列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司齐靠窗坐下,心中颇多离愁。
果然还是舍不得和陶惠敏分离……儿女情长又要占据上风的时候,万幸,他看到了手中的笔记。
事业再次短暂的压过了儿女情长。
金绛先生因还要在东北拜访几位老友,未能同行,司齐便独自踏上了归途。
这一次的旅程,与来时已大不相同。
他的行囊里,除了简单的衣物,最重的便是那份季羡霖先生亲笔开列的书单,以及会议期间记录的厚厚笔记。
列车抵达上海站,司齐没有多做停留。
他按图索骥,拿着季先生开的书单,直奔几家有名的书店和上海古籍书店。
书单上的一些书籍比较专业,他跑了好几个地方,才将《印度文化史》、《宗教的起源与发展》、《五十奥义书》(简译本)等一批书籍凑得七七八八。
有些更为深奥的原著或研究著作,店员一听便摇头,说需要到专门的学术图书馆或大学里才可能找到。
司齐尽管觉得遗憾,但这些书也够他阅读好一阵子了。
至于缺的书籍,这不是还有季先生吗?
没事多麻烦一下大师,不然,日理万机的大师忘了自己怎么办?
大师不就是用来麻烦的吗?
当他提着沉甸甸的一捆书,风尘仆仆地回到海盐县文化馆那间熟悉的宿舍时,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力量。
回到海盐县文化馆的司齐,仿佛变了个人。
他过上了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每天除了必要的吃饭、洗漱,几乎足不出户。
看得久了,他的言行举止也似乎悄然染上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走路时步伐不急不缓,眼神时常有些飘忽,仿佛神游天外;说话时偶尔会蹦出“无常”、“梵我合一”之类的词,听得同宿舍的陆浙生一愣一愣的。
他甚至对物质享受表现出一种近乎“超然”的态度——窗外的蝉鸣震天响,七月流火,宿舍像个蒸笼,他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摇着蒲扇,对着一本讲佛教“禅定”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陆浙生热得汗流浃背,终于忍不住了:“我说齐子,你走之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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