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部决定留用了。小说《春汛》发在第1期的《钟山》上。”
“哗——!”办公室顿时一片哗然!“《钟山》!天哪!谢华你也太厉害了吧!”
“《春汛》?是不是你之前修改了好几遍的那篇?”
“稿费多少?肯定也不少吧?”
“恭喜恭喜啊!这下咱们文化馆可真是双喜临门了!”
祝贺声、羡慕声此起彼伏。
谢华享受着这迟来的赞誉和认可,心中积郁多日的闷气一扫而空。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一丝终于可以挺直腰板的意味:“主要还是作品本身要过硬。现实主义创作的路子,只要扎根生活,下苦功夫,总是能得到认可的。”
这话里话外,明显是在回应之前讲座上那场关于“意识流”和“可读性”的争论,潜台词是:看,我坚持的道路才是正道,才是经得起考验的。
消息很快传到了司向东耳朵里。
他先是一愣,随即也露出了笑容。
不管怎么说,谢华也是文化馆的人才,能在《钟山》上发表作品,同样是给馆里争光的大事。
他立刻来到办公室,当众表扬了谢华:“好!谢华同志沉得住气,脚踏实地,终于结出了硕果!这说明什么?说明只要我们方向正确,埋头苦干,就一定能出成绩!大家都要向谢华同志学习!”
馆里的风向,似乎又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之前几乎被司齐光芒完全掩盖的谢华,此刻重新成为了焦点。
他的成功,似乎给那些更倾向于传统路线的同事打了一剂强心针,也让大家对文学价值的评判标准产生了更多的讨论。
陆浙生趁着没人注意,溜到一边,挠着头自言自语:“好家伙……一个《西湖》,一个《钟山》,这俩人算是杠上了?司齐这家伙还偏偏不在,下乡去了……等他回来,不知道啥表情?”
就在这时,他看到“鬼鬼祟祟”的余桦,“余桦同志,最近可有什么大作?”
自从余桦的《星星》发表在《燕京文学》1984年第1期,好久都没有反应了。
余桦乐呵呵龇一口大黄牙,“嘿嘿,还在构思,还在构思。”
他的《竹女》和《月亮照着你,月亮照着我》已经寄往了《燕京文学》,估摸着快要有回信了,可他就是不说。
两边正打的热闹呢,他搬着板凳儿,坐在旁边吃瓜就行了,可不愿意卷入漩涡里面去。
《钟山》?
没想到两边都打架到《钟山》去了。
《燕京文学》距离《钟山》还差点儿意思。
也不知道司齐会有什么回应?
《钟山》可不容易上啊!
估计,司齐也在头疼吧!
毕竟,写作有时候灵感还是蛮重要的,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