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正坐在一张高背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脚边还放着一把在大火中幸存下来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那原本是顾银的琴。
莫云深。
也就是“收藏家”。
他看着沈清秋,面具后的双眼闪烁着疯狂而痴迷的光芒:“S小姐,你终于来了。你看,这个作品叫《忏悔者》。你那个愚蠢的前夫不是喜欢下跪吗?我成全了他,让他这辈子,下辈子,都只能这么跪着。这难道不是一种极致的浪漫吗?”
沈清秋推开挡在前面的特警,一步步走向莫云深。
她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冰冷。
“浪漫?”
沈清秋冷笑一声,目光越过莫云深,落在他身后那面巨大的展示墙上。那里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各种骨骼部件,有的属于老人,有的属于孩子。
“你管这叫浪漫?莫云深,你不过是个被医学界除名的丧家之犬,一个只能靠折磨弱者来满足自己畸形控制欲的变态。”
“住口!”
莫云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猛地站起来,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红酒如血般泼洒开来。
“我是天才!我是上帝之手!如果不是那场车祸……如果不是那些庸医毁了我的手!”莫云深举起自己的右手,那只手戴着黑色的手套,正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我的手拿不了手术刀了……但我还有脑子!我还有审美!我创造了这些完美的艺术品!”
他指着墙上的顾金,狂笑道:“看啊!多完美的切面!多对称的缝合!这是我指挥助手完成的,这是我的思想在现实中的投影!”
“你的助手?”
沈清秋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她的目光迅速扫视四周,“李鬼只是个负责跑腿的打手。能完成这么精密的截肢手术,还需要麻醉师、器械护士……他们在哪?”
“他们?”莫云深诡异地一笑,“他们已经成为了艺术的一部分。”
话音未落,四周的那些玻璃柜突然发出“咔咔”的声响。
特警们惊恐地发现,那些原本静止不动的骨骼标本下方,竟然连接着复杂的机械装置。
“小心!”陆宴庭瞳孔骤缩,猛地将沈清秋扑倒在地。
“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在大厅四周响起。那些玻璃柜炸裂开来,无数锋利的骨片混合着福尔马林溶液,如同暴雨梨花针一般向四周无差别激射!
“啊——”
几名特警躲闪不及,被骨片划伤,惨叫声瞬间响起。
与此同时,大厅的通风口开始喷涌出白色的烟雾。
“是乙醚!防毒面具!”秦川大吼。
混乱中,莫云深按下了椅子扶手上的一个按钮,他身后的墙壁突然翻转,露出了一条秘密通道。
“S小姐,这次只是个见面礼。你的手,我预定了。下次见面,我会亲自把它切下来。”
莫云深猖狂的笑声在烟雾中回荡。
“想跑?”
陆宴庭从地上一跃而起,顾不得手臂上被玻璃划开的血口,如同猎豹一般冲向那道即将关闭的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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