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还不快给我跪下!”
老夫人简直是气的发抖,她将茶盏摔在地上:“时序不是江家子嗣这事儿,你竟敢瞒着我十几年!”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这话一出,威远侯瞬间明白,为何孟氏满目慌张了。
怕是母亲,已经知晓了一切。
来不及思考她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威远侯赶紧跪下请罪:“母亲息怒,此事另有隐情!”
“有什么隐情?”老夫人气的头疼,“你在战场上受了赵副将的救命之恩,要收养他家孩子,你也应该跟我说清楚,在你看来,我是不讲道理的人吗?连知恩图报都不知道?”
“赵副将?”
威远侯愣了愣,下意识看向了孟氏见她微微摇头,才明白过来。
时序是承安郡王遗孤的事,母亲还不知道。
她以为他是赵副将的儿子。
老夫人愠怒:“怎么,你还想否认不成?这可是时序亲口告诉我的!赵氏宗亲也可以作证,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母亲,我不是故意骗您的。”
威远侯赶紧赔罪:“当时我尚在边城,来不及告知您呐。”
这套说辞,老夫人才不信。
她大概能猜到,除了报恩之外,儿子是为了儿媳妇,当初孟氏子嗣艰难,为了开枝散叶,她都打算要给儿子纳妾了,结果儿子严词拒绝,而后就带回了时序。
原来不是亲生的,怪不得从前她就觉得,时序跟云蕙这两个孩子之间,孟氏要偏心云蕙得多。
对于让她坐稳侯夫人位置的嫡长子,反倒没那么用心了。
想起江云蕙,老夫人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过去十几年,大房一共就这两个孩子,结果还都不是亲生的。
真正的子嗣明棠,反而在豫南商贾家中长大。
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在威远侯及孟氏的安抚及赔罪之下,老夫人总算是艰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看向底下跪着的孙子:“时序,虽然你不是我亲孙子,但这么多年,我一直很疼爱你,眼下你突然自爆身份,是想离开侯府,回归赵氏么?”
唉。
时序是江氏难得的英杰,若是他走了,侯府迟早要败落。
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养了十几年,终究还是想着认祖归宗。
老夫人眼眶湿润,有些想亲孙女了。
还是她的明棠乖乖好。
威远侯也搞不明白,儿子这是闹得哪一出。
他不是知道,自己是承安郡王遗孤吗?
怎地又要回归赵氏了?
那也不是他真正的家啊。
面对老夫人的询问,江时序摇了摇头:“不是的,祖母,我自爆身世,并非为了认祖归宗。”
他声音低哑,却透着前所未有地坚定,笔直跪着,看向威远侯,孟氏,还有老夫人。
“我是想向您,求娶明棠,我心悦她,用情至深,愿意为了她入赘江氏,继续撑起侯府。”
“请您成全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