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子,堆肥自己就能发热,温度能维持在蘑菇生长需要的范围!你们看这计算公式!”
“这不是瞎编的!这是农科所的专家,经过无数次试验算出来的!还有这菌种!”
他拿起一包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点,露出里面灰白色的、棉絮状的物体。
“这不是咱们山上随便采的孢子!这是专家们在实验室里,精心挑选培育出来的,最适合咱们本地气候的、耐寒的菌种!”
“咱们以前失败,是因为方法不对,菌种也不行!现在,对的方法,对的种子,都在这里了!为什么我们不能试?为什么我们不能信一次科学?!”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从三爷脸上,扫过其他几位沉默不语的队委。
“支书!您看看窗外的雪!已经封路了!外面买不到粮,山上挖不到菜!咱们现在,就只剩下两条路摆在面前。”
“要么,大家就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眼睁睁地看着老人、孩子,一个个饿死、冻死!要么,就赌上这一把!
“赌赢了,全村人都有口吃的,都能活到明年开春,活到麦子收割!赌输了,大不了就是早死几天,还能给后来人,留下点用命换来的经验教训!”
张大牛死死地盯着那本摊开的手册,上面的图示和文字,他大多看不懂。
但,他看得懂周凌眼中的信念,看得懂那里面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转过头,看向窗外那漫天飞舞的大雪。
几秒钟后,张大牛猛地转回头。
“干了!娘的!听周凌的!”
“都给我听好了!从现在起,收集所有能用的秸秆、锯末、玉米芯!搭保温的草棚子!所有能动弹的人,全都给我动起来!一切都听周凌指挥!”
“谁要是敢阳奉阴违,偷奸耍滑,耽误了活命的大事,就别怪我张大牛翻脸不认人,把他一家子撵出胜利大队,自生自灭去!”
求生的本能,加上支书积威尚存的命令,终于驱使着这台早已生锈、濒临散架的社会机器,开始发出嘎吱作响的、不情愿的、但却实实在在的运转声。
然而,希望的“火种”虽然被强行点燃,但覆盖在现实之上的“坚冰”,却远比想象中更加厚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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