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刚嵌入凤羽剑的刹那,剑身在月光下腾起流霞似的光晕。田倾国掌心生暖,一股精纯凤脉顺着手臂蜿蜒游走,连指尖盘踞的黑气都淡了几分——这变化来得猝不及防,她下意识攥紧了剑柄。
沈惊鸿猛地勒住马缰,坐骑不安地刨了刨蹄子。他侧头盯着那柄泛光的长剑,喉结动了动,话到嘴边又顿了顿:“方才守护灵那番话……”
“管它真的假的,三日之期就快到了,先解了倾国的毒再说。”墨渊策马上前,玄机子被他稳稳扶在身后驮马背上。老道士望着沈惊鸿的眼神,像是掺了霜的蜜,复杂得很,“龙佩持有者与龙族太子灵魂相连,古籍上确有记载,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法子应验。”
苏文渊早翻到了古籍另一页,就着马灯跳动的光念出声:“‘龙灵二分,一寄甲身,一藏佩主,待龙凤合契,始得归元’——原来当年龙族太子为防被暗影彻底攥住,竟用秘术把自己的魂拆了,一半封进龙纹甲,另一半附在龙佩上,一代代传给沈家后人。”
沈惊鸿抬手按住胸口,龙佩的温热正顺着衣料渗进来,和心跳撞出相同的频率。龙宫深处那瞬间的精神共鸣、挥刀时突然冒出来的陌生剑招、自幼与龙佩的心意相通……那些零散的疑点,此刻终于串成了线。“难怪我打小就能跟龙佩心意相通,难怪见着龙族太子时,总觉得血脉里都连着劲儿。”
田倾国连忙催动凤羽剑的微光,将前方岔路照得透亮。龙佩投在地上的地图正缓缓流转,静心谷的标记越来越清晰。“灵魂拆分损耗肯定极大,这也是他被蚀心咒缠了千年的缘故。如今龙纹甲没了踪影,你的魂归不了元,这才是暗影之主真正的底气。”
话音还飘在风里,前方密林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枝叶响。梨春手腕一翻,三枚飞刀已扣在掌心,指尖泛着冷光:“是影使的气息,这次的身法比之前邪性多了。”阿古拉闷喝一声吹响狼哨,随行的狼族勇士立刻围成圈,狼牙棒砸在盾牌上的声响,在夜里听得人头皮发麻。
黑影从树梢扑下来时,田倾国才看清不对劲——这些人穿着银灰劲装,面罩绣着血色纹路,手里短刃泛着幽蓝毒光。“是暗影的‘血影卫’!”玄机子失声惊呼,声音都发颤,“那是暗影之主的亲卫,专挑灵魂和内力的要害下手!”
沈惊鸿弯刀出鞘的瞬间,青光突然与龙佩嗡嗡共鸣,竟在他周身罩出层半透明的龙形光盾。血影卫的短刃砍上去,发出金石交鸣的脆响。为首那人嗤笑一声:“龙佩之力还没睡醒呢,也敢在这儿班门弄斧!”数道毒刃同时飞射,目标直指向马背上的玄机子。
“护着前辈!”墨渊飞身挡在驮马前,袖中藏的毒针“唰”地射出去,和毒刃在半空撞个正着,爆起一团紫烟。田倾国趁机催足凤脉之力,凤羽剑上的纹路彻底舒展开,如凤凰展翅般的剑气横扫而出。血影卫一沾到剑气,当场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前却发出一阵诡异的尖啸。
“糟了,他们在传信!”苏文渊慌忙展开舆图,就见代表皇城的标记突然闪起红光,“暗影左使八成知道我们要去静心谷了,这是调虎离山!”沈惊鸿刚要追上去收拾残余的影卫,体内突然一阵翻涌,龙族太子的声音竟清晰地响在脑海里:“别追,他们就是来拖时间的,静心谷要出事!”
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对方的意识。沈惊鸿来不及细想,翻身就跃上田倾国的马背,弯刀直指静心谷方向:“分两路走!阿古拉带狼族勇士回防皇城外围,梨春跟我们去取龙涎草,墨渊护着玄机子和苏文渊随后赶来!”
田倾国夹紧马腹,凤羽剑斜指地面,金光在马蹄下拖出条引路光带,坐骑撒开蹄子跑得像离弦的箭。沈惊鸿从身后环住她的腰,龙佩紧紧贴在她后背,双佩共鸣让凤脉之力在她体内越涨越足。“倾国,要是……要是我真跟龙族太子的魂融在了一起,你会不会……”
“你就是你,沈惊鸿。”田倾国打断他的话,声音稳得像铸了铁,“不管是沈家公子,还是龙佩的持有者,你从来都是松林里把我护在身后的那个人。魂是什么?不过是皮囊上的印子,真正不变的是你的心。”话音刚落,凤羽剑突然轻轻震颤,剑身上的金羽光影里,隐约浮现出守护灵的轮廓,像是在点头认同。
两炷香的工夫,静心谷入口就出现在眼前。哪儿还有地图上标的隐秘模样——谷口的巨石被炸得粉碎,地上黑红色的血迹都没干透,显然刚打过一场恶仗。梨春翻身下马,指尖沾起一点暗红色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是暗影的毒,比之前的烈多了,龙涎草恐怕悬了。”
谷里飘着淡淡的龙涎香,却混着股刺鼻的黑气。田倾国攥紧凤羽剑,金光把前方石阶照得分明,石阶两侧石壁上的龙族符文,正泛着微弱的红光。“这些符文在预警。”沈惊鸿伸手触摸符文,龙佩突然爆起青光,符文的光立刻缠了上来,在身前织成道通往谷底的光桥,“是龙族的护阵,跟着光走就不会碰着机关。”
谷底是座天然溶洞,中央静心池的水泛着碧色柔光,可池边石台上——本该长着龙涎草的地方,只剩几株枯萎的草根。“来晚了!”梨春气得眼都红了,飞刀“嗖”地掷向池边黑影,却被一道黑气弹了回来。溶洞阴影里,暗影左使慢慢走出来,法杖上的骷髅头正“咕咚咕咚”吸着池里的龙涎香。
“田姑娘,沈公子,咱们又见面了。”老东西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诡异的笑,“龙涎草的汁儿我早取走了,没有它,田姑娘体内的暗影毒,明天就能钻透心脉。到时候就算拿到龙凤本源,也只能乖乖当暗影大人的容器。”
田倾国只觉指尖的黑气顺着手臂往上爬,眼前一阵发黑。沈惊鸿立刻把龙佩按在她伤口处,青光顺着皮肤渗进去,总算把毒性压了压:“龙涎草藏在哪儿了?”暗影左使挥了挥法杖,溶洞顶部的碎石“哗哗”往下掉:“想要?去皇城太庙拿吧。三日之后血祭大阵开时,我给你们备个‘惊喜’。”
黑影一散,溶洞就开始剧烈摇晃,静心池的水“咕嘟咕嘟”冒起黑泡。“护阵要破了!”沈惊鸿抱起浑身发软的田倾国,跟着梨春往谷外冲,身后传来符文碎裂的巨响。刚跑出谷口,就见墨渊带着人赶过来,玄机子手里捏着半片龙涎草叶子,脸色凝重:“在谷外捡着的,上面有龙族的保鲜咒,或许还能炼出半剂解药。”
苏文渊立马掏出药鼎,在路边生起火。玄机子把龙涎草叶子丢进鼎里,又陆续加了九叶重楼、冰魄花,鼎里很快升起淡绿烟雾:“只能炼出暂时压毒的药,要根治,还得靠龙纹甲的青光净化。”他看向沈惊鸿,“龙族太子的魂跟你融得越深,龙佩的劲儿就越足,说不定你能感应到龙纹甲的位置。”
沈惊鸿闭上眼,把内力往龙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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