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声音，让那御史浑身剧颤，汗如雨下。
“臣不敢！臣万万不敢啊！”
“你不敢？”
朱棣冷笑一声，从龙椅上缓缓走下，一步步逼近那名御史。
强大的帝王威压，让整个大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在你这等只知皓首穷经的书生看来，自然是匪夷所思！”
“但你可知，陈锋此子，勇冠三军！他手中的剑，能开山！他座下的马，能踏河！”
“在你眼中是天方夜谭，在他眼中，不过是探囊取物！”
朱棣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殿内滚滚回荡。
他是在斥责那名御史，也是在敲打满朝的文官。
就在这时，太子朱高炽费力地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出列跪倒。
“父皇息怒。”
他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喜悦与恭敬。
“陈锋将军此战，不仅扬我大明国威，更彰显了父皇慧眼识珠，知人善任！”
“有此等少年英豪，实乃我大明之福，社稷之幸！”
“儿臣以为，此等旷世奇功，当重赏！”
朱高炽的话，如同一阵春风，瞬间吹散了殿内的紧张气氛。
他身后的杨士奇、杨荣等东宫属官，以及张辅、金忠等武将勋贵，立刻反应过来，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恭贺陛下！贺喜陛下！”
“陈将军不世之功，当重赏！”
山呼海啸般的附和声，彻底压下了所有的质疑。
朱棣看着跪在身前的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这个儿子，虽然胖了点，但这政治头脑，却是一等一的清明。
“起来吧。”
朱棣虚扶了一把，转身走回龙椅，重新坐下。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群臣，那股因捷报而起的快意，再次涌上心头。
“都说说吧。”
“如此大功，该如何赏？”
朱棣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他想看看，这群平日里只知道争权夺利的臣子，能拿出什么样的章程来。
话音落下，殿内却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不是不想赏，而是这功劳太大了，大到他们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赏赐。
金银？布帛？
那简直是在侮辱这份战功。
升官？
他已经是从五品的都指挥同知，再往上，就是正三品的都指挥使，那可是一卫的最高长官。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执掌一卫数万兵马？
这……这不合规矩。
就在众人犹豫之际，站在文臣之首的华盖殿大学士宋讷，手持笏板，缓缓出列。
“启奏陛下。”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声音沉稳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