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银鞭抽打着医院玻璃幕墙,顾妍裹着湿漉漉的寒气推开病房门时,白炽灯将她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漫长。苏家父母正守在馨馨床边,苏父抱着昏昏欲睡的豆豆,掌心轻轻拍着孩子后背,低声哼着跑调的童谣;苏妈妈布满老年斑的手紧紧攥着孙女的小手,浑浊的泪珠不断砸在监护仪的管线接口上。
“阿姨,你们先带豆豆回去吧。“ 顾妍的声音像是从砂纸里磨出来的,带着五年来风餐露宿的沙哑。苏妈妈抬起头,欲言又止的目光扫过她滴水的发丝,最终只是颤抖着点头:“好孩子,我们明早再来。“ 老人起身时膝盖发出咯吱的响声,佝偻的脊背弯成一张残破的弓,顾妍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母亲化疗时蜷缩在病床上的模样,酸涩的情绪刚涌上来,又被五年间练就的警惕狠狠压了下去。
深夜的走廊寂静得可怕,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在空荡的空间里回响。顾妍瘫坐在塑料椅上,盯着女儿苍白如纸的小脸,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块。突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苏峤提着保温桶出现,深蓝色西装肩头洇着大片水痕,歪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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