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着身子,在前方带路。
老者身后,是一位昂首阔步,脸色严肃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见到王景,眉头顿时皱了皱,但并未开口说话。
王景认得,这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者,就是当初帮他办理入学登记的负责人。
至于中年男子,则是从未打过交道。
见到王景,老者颇为恭敬的拱了拱手,道:“王景举人,深夜造访,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还请你不要见怪。”
“怎么会?”王景一笑,把手伸出,“你们先进来再说。”
“不必进去了。”不料,中年男子毫不客气的摆了摆手,“我对你的住处没有丝毫兴趣,别浪费我时间,就在门口说。”
中年男子这一下拒绝,可谓是狠狠扫掉王景面子。
连个台阶都没留下。
很明显,他根本不把王景放在眼里。
老者在一旁,王景是举人身份,中年男子的身份看样子更是不凡,两人他都不能得罪,只能低着脑袋,一声不吭。
“行,就在门口说。”王景压下火气,“请问,有何贵干?”
“哼!还不是你惹出的祸事。”中年男子没好气,“听说天亮后你要和武部的展白骏上擂台?可笑,实在是可笑,你一个读书人,跑去和武者上擂台,不是找死吗?”
“你犯傻不要紧,你丢脸也不要紧,但你是文部的学生,到时候,我们文部都会跟着你丢脸!旁人只会说,文部的学生,脑袋有问题,自寻死路。”
“你真是个文部的祸害。”
中年男子唾沫横飞,差点就指着王景的鼻子怒骂。
“你究竟想怎么样?”王景声音有些发寒。
“我决定,上擂台的事情,就此作罢。”中年男子冷声道,“我是文部教学的夫子,地位不低,就由我牵头,把你和展白骏找出来见个面,到时候你给展白骏道个歉,低个头,好好认错,我再说几句好话,他就不会追究你了。”
“道歉低头认错?”王景摇了摇头。
“哼!你还不乐意?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是通知你。”中年男子喝道,“就按照我说的办,记住,你以后也不要再给文部惹麻烦了。”
“你休想!这擂台,我上定了!”
王景走到中年男子身旁,冷冷笑道:“我看你才是文部的祸害!文部学生在武部被欺凌,蔡学炳被踩在脚下打,你不止不帮我,还要我去给展白骏道歉?你当真是好大公无私啊!”
“再说,你区区一个教学的夫子,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看你是读书读成了书呆子,不晓得自己是什么玩意了?”
王景忍无可忍。
“什么?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讲话,你简直是目无师长,和那些不讲道理的莽夫武者,有何区别?”中年男子大怒,破口大骂,“不尊师重道,你猪狗不如,就是一头畜生。”
“师长?”王景连连摇头,“就你也配称为师长?你还要脸皮吗?”
哐当!
王景一把将大门关上,走回庭院。
“一个教学的夫子,想必他看我是新来的,才敢如此放肆,算了,懒得和这些人计较。”
教学的夫子,在火京大学中的地位并不是太高,其实火京大学一直强调的是,夫子应当和学生平等相处。
之后,庭院外传来中年男子气急败坏的大骂:“王景,我等着,我等着你像一条死狗般,被人拖下擂台。我等着你向展白骏磕头求饶,无地自容。”
“是吗?”
王景盘膝坐下,闭上眼睛,依然等待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