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一出现就慢慢靠近,或者只是远远站着。这次,她抬起了头,眼睛看向我。
那双眼睛,还是没什么神采,空蒙蒙的,但里面好像有极细微的东西在闪,像深夜水面上一点破碎的月光。
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唇形却很慢,很吃力地,试图组合。
我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
她试了几次,终于,一个极其轻微、几乎被空气吞没的气音,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井……看……见……”
我猛地坐直身体。
“你看见了?看见井里有什么?”我压着嗓子,尽量让声音平稳,怕惊着她。
宁宁点了点头,幅度很小。她抬起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然后慢慢摇了摇头。这个动作有些费解。
“你是说……井里的东西,对我……不好?对你也不好?”
她又点了点头。然后,她再次看向门的方向,不是值班室的门,更像是透过墙壁,看向外面沉沉的夜色,看向某个特定的方位。她的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清晰的指向性,还有一丝……催促?
“……快……”又一个气音,比刚才更轻,更飘忽,仿佛下一秒就要散去。“……它……醒了……”
“谁醒了?是那个债主吗?它在哪儿?”我急切地追问。
宁宁却不回答了。她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身影开始变得稀薄,仿佛那一点点凝聚起来的力量正在迅速消散。槐花的香气也在变淡。
“宁宁!等等!你知道‘干净孩子的眼泪’或者‘百年香火’吗?我该去哪儿找?”我站起身,向前迈了一小步。
她似乎听到了,身影凝滞了一瞬。她极慢地、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不是不知道,更像是……不能说,或者,不该由她来说。
最后,在她即将完全消散前,她的嘴唇又动了一下。这一次,连气音都没有了。但我看懂了那个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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