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警报声在墨寒耳中已变得模糊。
他站在【混沌】机甲的核心熔炉前，汗水沿着额头滴落，在金属地板上溅开细小的水花。面前悬浮着的，正是昨日签到获得的宇宙奇物——【逆熵核心】。
那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多面晶体，表面流转着幽蓝色的光芒，光线在其内部似乎以违背常理的方式折射、扭曲。墨寒能感觉到，当视线聚焦于此时，时间仿佛在周围产生了细微的断层——实验室角落的钟摆偶尔会诡异地反向摆动几度，然后恢复正常。
“墨寒，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全息通讯中，林夜的投影神色凝重。他身后的灵网中枢控制室里，无数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显示着同盟边境的防御状态——三天前与“收割者”侦察部队的首次交锋，虽然勉强击退敌军，但边防舰队付出了六成舰船被“信息抹除”的惨重代价。
“因果屏蔽护盾的实战数据你们也看到了。”墨寒的声音有些沙哑，连续四十八小时的分析推演让他的眼眶深陷，“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七。这点防御，面对收割者的主力舰队，就是一层纸。”
“但逆熵核心的稳定性太差了。”凌霜的声音从另一个通讯频道传来，她正在前线分析收割者的残骸样本，“我分析了它的能量波动模式，这东西本质上是在局部区域强行违反热力学第二定律。强行与洞天机甲融合，最大的可能是——”
“是我的洞天先崩溃，还是机甲先解体？”墨寒接过话头，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我都模拟过了。一千二百次模拟，成功率最高的方案也只有百分之四点三。”
实验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但百分之四点三，也比坐以待毙强。”墨寒的声音忽然坚定起来，他伸手，悬在逆熵核心的上方，“林夜的灵网护盾在进化，凌霜你的‘归零力场’理论也在推进。而我，如果不能在个体战力上找到突破口，等收割者主力真的到来，我们三个所谓的‘隐星’，也不过是强一点的炮灰罢了。”
通讯另一端的两人都明白，墨寒说的是事实。
三天前的边境之战，一艘收割者的侦察舰在被击毁前，释放了一道覆盖范围极小的“信息抹除”光束。一艘同盟重型巡洋舰恰好被波及——不是被摧毁，不是被击伤，而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艘舰船、连同内部的三百二十七名船员，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从物理现实中被彻底“擦除”了。
没有残骸，没有能量反应，甚至连空间扭曲的痕迹都没有。
仿佛那段历史从未发生。
“你的洞天世界演化到什么程度了？”林夜忽然问道。
墨寒心念一动，实验室的半空中展开一片虚影——那是他丹田内小千世界的投影。在融合了前几日获得的【世界树之种】后，这片洞天的面积已扩展到近千平方公里，山川河流初步成型，天空甚至开始凝聚出原始的云气。最惊人的是，在世界树扎根的湖泊边缘，一些最原始的单细胞生命已经开始孕育。
“中千世界的门槛，我已经摸到了。”墨寒说，“但正常演化，至少还需要三十年。而收割者主力，最多五年就会兵临城下。”
“用逆熵核心强行加速演化？”凌霜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风险会成倍增加。洞天的物理法则还不完善，强行注入逆熵力量，可能导致时间流向混乱、因果链断裂——”
“——也可能让洞天在极短时间内完成数百年的自然演化，稳定到足以承受更高层次的力量。”墨寒打断了她的分析，“凌霜，我们没时间了。边境的侦察站最新传回的数据显示，收割者主力舰队已经进入本星系团外围。五年，是最乐观的估计。”
投影中的林夜闭上眼睛，三秒后重新睁开：“需要我怎么配合？”
“灵网覆盖，实时监控我的意识状态。一旦我的思维开始出现因果紊乱的征兆，立即用最高权限强制断开我与机甲的核心链接。”墨寒说，“另外，如果我真的失控了……准备好抹除协议。”
“墨寒！”凌霜的声音陡然提高。
“这是必要的预案。”墨寒的声音异常平静，“逆熵核心的融合实验，本质上是在玩弄宇宙的底层代码。如果我的意识被卷入因果悖论的漩涡，最坏的情况是，我会变成一个不断自我复制、自我否定的逻辑炸弹。到那时，杀了我，就是对同盟最大的负责。”
林夜沉默了很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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