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生肌的西域神医,阿巴斯大师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那个留着山羊胡的太医搓着手,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像是一朵盛开的老菊花,“听闻大师有‘摄魂咒’,可令顽痛立止!有‘黑玉膏’,可使腐肉重生!今日一见,果然是……那个……骨骼清奇,目露神光,非同凡响啊!”
被围在中间的阿巴斯,手里拿着一根足有半尺长、镶满了红蓝宝石的金针,傲慢地昂着头,鼻孔几乎要怼到天上去。他用一种极其生硬、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说道:“你们,中原人,医术,不行!太软!太慢!我,阿巴斯,才是,真正的,神医!我的针,是神的旨意!”
“是是是!大师说得对!简直是金玉良言!”太医们点头如捣蒜,哪怕心里觉得这人像个跳大神的,嘴上也得捧着,“那个叫陈越的小子,不过是个会点奇技淫巧、做做刷子的骗子!仗着皇上宠信就目中无人,把我们太医院的脸都踩在地上了!这次全靠大师您出手,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什么叫真正的医术!”
“陈越?”阿巴斯轻蔑地哼了一声,眼珠子翻了翻,露出一大片眼白,“小虫子!我,捏死他,像捏死,一只臭虫!用我的神针,扎穿他的舌头!”
“对对对!就是捏死臭虫!”太医们兴奋地交换着眼色,仿佛已经看到了陈越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的惨状,“咱们这就去向皇上请旨,利用礼部的关系,让大师您跟那个陈越在御前比试比试!只要您赢了,这太医院以后……那还不都是听您的?我们都唯您马首是瞻!”
这帮人想得倒是美,借刀杀人,既能除掉眼中钉陈越,又能巴结上这位看似厉害、实则好糊弄的外援,简直是一举两得。在他们看来,陈越那点所谓的“现代医术”,在这个满身挂着“法器”的西域大师面前,肯定是不堪一击。
……
午后,太医院值房外。
阳光有些晃眼,但十一月的冷风刺得在外走路的人都缩着脖子。陈越刚给一个小太监拔完牙,正蹲在水槽边洗手,顺便琢磨着能不能改进一下拔牙钳的力臂结构。
“陈大人!陈大人!”小禄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神色慌张,“不好了!门口被人堵了!”
“堵了?谁啊?福王的人?”陈越甩了甩手上的水,眉头微皱。
“不是!是一群……一群怪人!说是来挑战的!”
陈越走出值房,只见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圈人。为首的正是那个阿巴斯。这哥们儿在阳光下简直像个移动的珠宝展示架,满身叮当乱响。他手里提着一个黑乎乎、油腻腻的皮囊,那皮囊还在微微蠕动,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散发着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香料、腐肉与陈年老垢混合的气味。
“你,就是陈越?”阿巴斯用下巴指着陈越,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坨路边的垃圾,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陈越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味道太冲了,比那也是没刷牙的太监还难闻。他掏出一块浸了薄荷油的手帕掩住口鼻,瓮声瓮气地说道:“这位……孔雀兄,有何贵干?看牙请排队,挂号费一两五分银子,概不赊账。还有,您这身上是不是哪烂了?这味儿有点重啊。”
“大胆!”山羊胡太医跳出来,指着陈越骂道,唾沫星子横飞,“这位是西域圣手阿巴斯大师!乃是礼部特邀的贵宾!特意来向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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