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兴奋！
她再次看向张三，那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眼前的这个太监，不再是一个无法反抗的施暴者，一个决定她生死的阎王。
他是一个数据。
一个弱点被标注得浑身都是破绽的数据！
她那颗社畜之魂，那颗在无数次项目攻坚战中磨炼出的“卷王”之心，瞬间被点燃了。
冷静。
必须冷静。
苏锦意，你前世做过的最难的项目，比这复杂一百倍。
分析现有资源。
分析对手弱点。
找出破局点！
她的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
张三。
这个人的本质是个什么？
一个能力低下、品行恶劣，却又野心勃勃的投机分子。
他现在最大的危机是什么？
不是我这个废妃，而是那五百两的赌债！
丽贵妃要我死，只是动动嘴皮子，赏他几两银子。
但赌场的黑蛇，是真的会要他的命！
所以，对他来说，活下去，以及还清赌债，才是今晚的头等大事。
杀我，只是顺手完成的任务。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划破了苏锦意脑中的迷雾。
他比我还急。
一个活下去的计划，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张三看着地上这个女人，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刚才还是一副奄奄一息、任人宰割的模样。
怎么一转眼，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里，透出一种让他心悸的亮光。
那不是憎恨。
不是恐惧。
而是一种……一种猎人看到猎物时，那种冷静专注又带着一丝玩味的眼神。
错觉吗？
一个将死之人，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张三撇撇嘴，只当是自己眼花了。他提起馊臭的泔水桶，准备强行灌下去，早点完事，好去筹钱。
就在此时，地上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忽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因为虚弱而带着一丝沙哑，但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张三的心上。
“张公公。”
“五百两银子，凑够了吗？”
张三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泔水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像见鬼一样，死死盯着苏锦意。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苏锦意没有回答他。
她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堪称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苍白，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强大自信。
“我不仅知道你欠了五百两。”
“我还知道，债主黑蛇，今晚子时就让你还债。”
“你说，他是会先卸你的胳膊，还是先卸你的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