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般出神的远眺,会意笑道:“不闷,反而在金陵闷的慌。”宝生觉得奇怪,连曜还是盯着落日移不开眼睛:“这样的景色我看了十几年,还是看不够,怎么也看不够。”
说着拉着宝生的手指着远处道:“从这里为界,北出一百里本也是我朝的疆土,但水草海一战后,我军折损十万人,此处以北五十里划于柔然。”
宝生顺着他的衣袖望出去,只见茫茫雪原,不见人烟。连曜道:“我十岁后离开金陵后来了这里,远离父亲受刑的地方,反而心里安定了。而且北定边疆,也是父亲生前的抱负。”
连曜今天穿了便装,里面是褐色的棉袍子,外面套了翻毛大领子,手腕处绑了牛皮手箍,脚上蹬了黑色水牛皮软靴,静静的立在城墙之上,夕阳微弱的光辉映着雪光,投影到他身上,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昂然立于这白山黑水之间,仿佛天地中只有此一人,无言暗示着他所不能完全向宝生说明的豪情壮志。
宝生也被他那伏天动地的气势震撼了,喃喃道:“你喜欢这里,我就在这里陪你。”
站的久了,宝生方觉腿脚麻木,哎呦了一声,崴了脚跌在地上。连曜笑着挽了她,一臂举了放到自己背上,顿时高出城墙许多,宝生吓的揽紧连曜。
两人相对,连曜不舍道:“宝生,有件事情想和你说,本来想留你过了新年才走,但事情出了变化,现在军中有些乱,你在这里我总有些顾及,我怕连累到你,所以。”
宝生愣了半响,急道:“所以,你要送我回金陵。”连曜有些不敢正视她的眼睛,憔悴道:“宝生,有些事情我不瞒你,上次让你在凤尾山遇险,是我军心不稳,各路势力都想插手东宁卫的军务,我,我有些抵挡不住了。”
宝生嗅出他言语中罕见的无奈和怆然,不似小女子哭哭啼啼的凄凉,大男人的伤悲仿佛秋雨过后的层层凉意,直到心底,参透了倾尽全力后的颓然和意冷。
宝生轻轻靠在连曜胸怀,两人就在城墙上默立直至太阳完全西沉,漠北的黑夜反而不是全黑,有一丝丝的辉蓝,月上中天,星辉四撒。宝生仰望天空,笑道:“那里有流星!”说着赶紧闭上眼睛,虔诚的合十许愿。
连曜低头看见她微微闭着双眸,鼻息随着口中念念有词微微颤动,不禁好奇偷偷凑上去听她说了些什么,宝生呵气如兰:“菩萨保佑,让我和连大哥早日有个孩子。”连曜听得她说尽最后一字,赶紧抬了头,装作看天上的繁星。心头却微热,不由得有些感激之意,这个小女子终于是自己的女人了,不久两人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念及此处,连曜又被激发起一腔豪迈之情,紧紧揽住宝生。
待两人回了小院,梳洗睡下,宝生终于忍耐不住:“你打算几时送我回金陵。”
连曜揽着她,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甜香:“就这几天,你收拾收拾,我让连磷亲自送你回去。”“那你什么时候能回金陵?”宝生急道,连曜有些迟疑“快则三个月,慢则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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