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话,一个清脆又带着点沉稳的声音,像山涧里流下来的凉水,从人群外边响了起来。
“李大叔,”
只见拾穗儿往前走了几步,她显然也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我小时候常听我爷爷念叨,说咱们村东头,沿着山脚那条,已长满了荒草和刺棵子的干沟,老早老早以前,可不是条干沟。爷爷说,那叫‘老龙渠’,在老辈子年间,是条活水渠,就是从更远的山里引水下来,浇咱们这一带田地的。后来好像是连着发山洪,源头改了道,加上年久没人管,渠就慢慢淤死、荒废了。您看……咱们能不能下点力气,把那条老龙渠重新挖出来?再把咱这井水,想办法引到渠头去?这样水是不是就能顺着老渠的旧道,流到那些高处的田里了?”
拾穗儿这话,像黑夜里划着的一根火柴,嚓的一下,把李大叔的心照亮了!
他眼睛猛地一亮,用力一拍自己的脑门,声音因为激动都有点抖:“对啊!老龙渠!你看我这脑子,光盯着这口井了,把老祖宗留下的这条道儿都给忘了!没错!是有这么条渠!虽说荒了几十年,大概的走向还在!那渠身好多地方比咱村的田地都高,正是现成的引水路!”
他越说越来劲,转过身对着大伙儿,胳膊有力地指向村东头:“乡亲们!拾穗儿这话可说到根子上了!咱们不用从头到尾开一条新大渠,那工程太大,咱干不起。咱们就从这井台边,顺着地势,挖一条有点坡度的小沟,不用太宽,接上老龙渠的头!只要把老龙渠里头淤的泥沙、烂树根子清干净,把塌了的地方修好,让水路通顺,这井水,就能顺着老渠,自己流到咱村大部分田头!”
希望的火苗又在大家眼里闪动起来。可马上,现实的难处也摆在了眼前。
村里最熟悉老龙渠情况的老人之一,有田叔,拄着拐棍站出来,既是补充也是提醒:“大侄子,老龙渠是条路,拾穗儿娃没说错。可它荒废的年头太久了,我年轻那会儿它还淌点水星子,后来就彻底干了。现在里头,怕不止是淤泥烂草,估计刺裸子、杂树棵子都长成小树林了,还有些地方,山坡上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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