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操作电脑,投影上出现了骸骨不同部位的特写照片,尤其是盆骨和头骨。
“根据对耻骨联合面、骨骺愈合情况等骨骼特征的鉴定,这具骸骨的生理年龄,大约在十六至十八岁之间,是一名花季少女。”
然后,他切换到头骨的照片,特别是面骨和颅骨骨缝的特写。
“但是,” 他加重了语气,“根据颅骨骨缝的愈合程度、眶上缘形态、牙齿磨损度(虽然牙齿保存相对完好)等综合判断,尤其是颅骨呈现出的某些特征……法医认为,死者的实际年龄,很可能在三十五岁左右,甚至可能更大一些。”
“什么?!”
“这怎么可能?!”
“骨头年龄十六七,头骨年龄三十五六?相差了一倍还多!”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原本就凝重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和困惑。
所有人都被这个匪夷所思的矛盾结论惊呆了。
干了一辈子刑警的老局长也忍不住扶了扶眼镜,紧盯着投影屏幕,仿佛想从那些骨骼照片上看出花来。
侯兴辉汇报完毕,站在原地,等待着领导的指示和同事们的讨论。
会议室内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呼呼的声音,以及人们粗重或难以置信的呼吸声。
线索近乎于无,尸骨本身又出现了如此违背常理的矛盾,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蒙上了一层浓郁的神秘和棘手色彩。
这一夜,对北江区分局的许多人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灯光将继续亮着,烟灰缸将继续堆满,纷繁复杂的线索分析和排查工作将在焦虑和压力中展开。
而与此同时,在省城五星级酒店柔软的床榻上,章恒翻了个身,发出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对远方同行们正面临的巨大挑战一无所知。
他沉浸在无梦的深眠中,直到窗外天色渐渐泛出鱼肚白,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地唤醒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