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混乱,不少战船受损,士卒伤亡不小;最后,他的目光落回那支气势汹汹、直扑己方陆寨侧翼的曹军骑兵身上,马蹄声越来越近,烟尘越来越浓,已然能看到骑兵手中闪烁的刀光。
瞬息之间,周瑜已做出决断。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将,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鸣金!收兵!”
“都督!”程普、韩当同时惊呼,脸上满是不甘。眼看江夏城就要攻破,此刻收兵,无疑是功亏一篑。
“执行命令!”周瑜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锐利如刀,“江夏已是强弩之末,今日虽未能竟全功,但经此一战,其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足为虑。徐晃此来,兵马不过两千,意在解围,而非与我军决战。我军新得江陵,根基未稳,需立刻回师稳固消化,不宜在此与徐晃纠缠,徒耗兵力。撤!”
众将虽心有不甘,但深知周瑜的决断向来精准,不敢违抗,纷纷领命而去。
清晰的鸣金声在江面上响起,穿透力极强,盖过了城头的厮杀与马蹄声。正在猛攻城头的江东军虽感意外,但军令如山,令行禁止,立刻停止了进攻,开始有条不紊地后撤。登城部队交替掩护,手持盾牌抵挡着守军的反击,一步步退下云梯,登上早已在城下等候的接应船只。
江面上的水军战船迅速调整方向,形成防御阵型,弓弩手严阵以待,警惕地面对着江夏城和徐晃骑兵来袭的方向,缓缓向江东水寨退去。整个撤军过程井然有序,没有丝毫慌乱,尽显江东水军的精锐本色。
周瑜站在旗舰甲板上,望着渐渐远去的江夏城,以及那支已抵达西门外、正与守军交接的曹军骑兵,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徐晃、林凡……此仇,来日必报!”
“吱呀——轰!”江夏西门的厚重城门在数十名守军的合力推动下,轰然洞开。门轴因长期激战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却在此刻显得格外振奋人心。
城门一开,徐晃便一马当先,胯下宝马嘶鸣一声,四蹄翻飞,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冲入城内。他身后,约两千名曹军精锐骑兵紧随其后,铁甲铿锵,马蹄踏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如同一股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瞬间席卷了西门附近的街道。
骑兵们个个甲胄染尘,脸上带着长途奔袭的疲惫,却眼神锐利,杀气腾腾,手中的长矛、长刀闪烁着森寒的光芒,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未曾有片刻停歇。街道上残存的几名江东散兵,见此情景,吓得魂飞魄散,尚未反应过来便被骑兵们斩于马下,彻底肃清了城门附近的残敌。
林凡在两名亲兵的搀扶下,强撑着站起身,与匆匆赶来的文聘一同迎了上去。此刻的两人,皆是浑身浴血,甲胄残破,脸上布满了伤痕与烟尘,唯有眼神依旧清亮,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援军的感激。
“末将林凡(文聘),拜见徐将军!谢将军神兵天降,解我江夏之围!此恩,没齿难忘!”两人走到徐晃马前,躬身行礼,语气诚挚而激动。若不是徐晃及时赶到,此刻的江夏城恐怕早已易主,他们也早已战死沙场。
徐晃勒住战马,翻身而下。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面容刚毅,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长途奔袭也耗费了不少体力。他目光如电,先是扫过一片狼藉、尸横遍地的街道和城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能想象到,这座城池经历了何等惨烈的厮杀。随后,他的目光落在脸色苍白、浑身浴血却眼神坚定的林凡身上,又看了看一旁同样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直腰板的文聘,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二位将军苦战守城,力保江夏不失,辛苦了。”
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带着军人特有的直率与沉稳,“某奉丞相钧令,星夜兼程而来,特来接应二位!”说罢,他刻意加重了“丞相钧令”四字的语气,目光扫过两人。
林凡心中一动,与文聘交换了一个眼神。丞相钧令?赤壁新败后,曹操忙于整顿内部,稳固北方,对荆襄之事已然无暇顾及,怎么会突然下旨让徐晃驰援江夏?恐怕未必是曹操的本意,更可能是曹丕借用了其父的名义,或者动用了某些特殊权限,说动了徐晃出兵。但此刻,这些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夏之围已解,他们活了下来。
“徐将军,不知丞相近日身体安康?此次援军,是否还有后续?”文聘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试探着问道。他深知曹操的性格,若不是事态严重,绝不会轻易调动徐晃这等大将。
徐晃大手一摆,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此地非讲话之所,城外江东军虽已撤退,但难保不会去而复返。当务之急,是立刻肃清城内残敌,修补破损城防,救治伤员,稳定军心!林监军,文将军,速带某巡视城防,布置守御!”
“是!”林凡和文聘立刻领命,不敢有丝毫耽搁。
有了徐晃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江夏城的防御迅速得到巩固。徐晃麾下的骑兵们虽然疲惫,但战斗力依旧强悍,他们分成数队,在城内展开清扫,残余的零星江东军被逐一肃清,藏匿在民房、巷道中的敌兵也被搜捕出来,彻底消除了城内的隐患。
同时,守军开始全力修补破损的城门和城墙缺口,木材、石块被源源不断地运到城头,工匠们连夜赶工,临时加固防御工事;军医们则忙着救治伤员,草药的气味与血腥气交织在一起,弥漫在城内各处;粮官们清点着剩余的粮草军械,虽然所剩不多,但有了徐晃带来的部分补给,暂时缓解了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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