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流转,顺着断裂经脉缓缓注入。
那是医心通明的力量,不是治疗,是重塑。
“他不是敌人。”她语气平静,“他是证人。”
老仆浑身一颤,泪水混着血污滚落:“我……本想毁了这卷……可我女儿也在名单上……我怕……怕她被人当成药……像那些孩子一样,被剖心取脉,炼什么长生不死!”
云知夏闭目片刻,低语:“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空气骤然凝滞。
老仆嘴唇哆嗦,几乎说不出话来:“沈……沈玉。”
云知夏猛然睁眼。
沈玉。
那个在沈家宗谱上写着“早夭”的名字,那个被父亲亲手抹去的存在——正是沈沉霜被封印后,家族对外宣称已死的化名!
她终于明白,为何冥冥之中,她总能在药窟中精准找到某些孩子。
不是运气,不是感应,是她的灵魂在回应同类——那些和她一样,被标记、被选中、被当作材料的生命。
风忽然止了。
远处九厄灯塔的微光映在她眼中,燃起一片冷焰。
她缓缓起身,将残卷收入袖中,声音如刃出鞘:“永生堂南迁,借古药族之手继续炼人成药……那么,他们的新巢穴在哪里?”
陈砚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每隔三年,便会派人北上接引‘适配体’,用铁笼押送,走密道入南岭深处……最近一次……就在半月前。”
云知夏点头,不再多问。
她望向南方群山绵延之处,眸光深邃如渊。
过往的仇恨,已随姐姐魂散而焚尽。
她不再执着于复仇,因为她看清了真正的战场——不是王府后院,不是皇权争斗,而是这场横跨两世、吞噬无数生命的药体阴谋。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双手,曾救过瘟疫百姓,剖过毒瘤恶瘤,也曾在王爷萧临渊濒死时,一针封喉逼退死神。
如今,它还要撕开一张更大的网——一张以人命为柴,点燃所谓“永生”的邪火之网。
“我不救你。”她轻声说,像是对风说,又像是对天地说,“我救的是我自己。”
话音未落,她忽然蹙眉,身形微顿。
不远处,脉梦童原本安静跟随的身影猛地一晃,双膝猝然跪地,七窍渗出血丝,整个人如遭重击,伏倒在地。
脉梦童伏地,七窍渗血,身躯剧烈抽搐,仿佛被无形之手从内撕裂。
他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指尖深深抠进泥土,指甲翻裂,血混着泥浆蜿蜒成线。
“我……感到了……他们在动。”他声音断续如风中残烛,“三百里外……铁笼在拖行……孩子在哭……好多哭声……钻进骨头里……”
云知夏瞳孔骤缩。
医心通明瞬间展开,神识如网铺展而出——不是探查经脉,而是以心为镜,照见千里之外的痛楚共鸣。
刹那间,一股阴冷黏腻的气息顺着感应逆流而上,带着腐蛊之味、血腥之息,如毒蛇缠绕她的神识。
她猛地咬破舌尖,强行斩断连接。
冷汗自额角滑落,她却神色未变,只眼底燃起幽深烈火。
就在这时,药聋僧自山道尽头狂奔而来,双耳赤红如灼烧,耳道竟有细血渗出。
他扑跪于地,喘息如鼓:“我听见了!是苗疆方向……有‘蛊音’在召唤!低频如骨鸣,高频似魂泣……那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