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这张小小的纸条,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温暖的酸楚,那一瞬间几乎感动得一塌糊涂。尽管知道手中的这幅饱含浓浓爱意的字条并不是写给我的,而是写给我所附身的这位熙贞小姐的,眼前帅哥眼神中的爱慕也只是为熙贞而发,但我还是情愿把它当成自己的私属品,情愿把自己当成那位幸运的熙贞小姐。
从小到大,自己一向替别人捉刀,代写情书,为人做嫁衣裳的人最后往往都嫁不出去,而自己则从未接到过任何一封情书,哪怕是多么粗劣的文笔也好。如果强说有的话,那是一次痛苦的回忆:
初中三年级的一个春天,班长突然一脸神秘地冲到班上60几个同学的面前,“郑重”地爆料,说是临班的著名帅哥居然给我们的恐龙妹妹崔英媛写了一封情书,顿时全场哗然,我也惊喜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班长在大家的怂恿下展开那封情书大声朗读,果然是情真意切,声情并茂,文辞华美,听得大家几乎呆掉,结果正在我感动得几乎落泪的时候,突然班长最后的一声补充把我从九霄云端推入万丈深渊:“不好意思,让大家上当了,今天是愚人节,这情书是我自己编的,来娱乐大众,见笑,见笑!”……
李淏此时也注意到了我复杂的表情,忙关心地问道:“阿贞,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连忙摇摇头,把几乎涌出泪腺的晶莹『液』体硬生生地挤了回去,不然的话恐怕我真会全线崩溃甚至一头扎在这位世子的怀里痛哭,不行,我不能这样失态。我强作平静道:
“没什么,只不过是看到这件信物能够失而复得,心里一时太过欢喜了,对了,你是怎么找到它的?我还以为它就从此没入大海,消失不见了呢。”
李淏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其实这个锦囊也不是我找回来的,当时你出事时我不在那里,等我得知消息后乘船赶到时,你已经被救起并且送上另外一只船急救去了。回城后,我又遇到了九王,聊起这件事情时,他拿出这个锦,说是他当时看到海面上漂浮着这件像是女子的物事,于是令人下海打捞上来的。九王推断这锦囊应该是你掉落的东西,所以送与我并托我转交给你。”
我突然一阵紧张,犹疑着问道:“你说这个锦袋九王他,他有没有打开看过呢?”听说原来这件“定情信物”居然是被多尔衮发现并交给李淏的,那他会不会无意间拆开看过呢?如果他看过了,会怎么想?
李淏摇摇头,肯定地说道:“据我对九王的了解,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应该懂得什么东西该看什么东西没有必要看的,以他的精明,如何猜不透这其中的奥秘?而且这锦袋他没有交给别人,却偏偏交给了表面上看来和你没有关系的我,可见他别有深意,甚至有所会意了。”
“你和他见面也才短短的十几天的功夫,怎么会对他如此了解呢?”我有点疑『惑』,因为看李淏说起多尔衮时的口气道好像不是评论一个侵略者而是轻松地谈起一位熟悉的朋友。
他微微一笑:“你并没有见过他的面,当然会简单的以为他是一个野蛮民族的首领罢了,和其他彪悍嗜杀,劫掠成『性』的八旗贵族没有什么两样吧?”
我虽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甚至对历史上的多尔衮的了解比现在的李淏多的不是一点,但是眼下为了表现我的无知,只能违心地点点头:“没错,我确实这样以为的,直到听说是他派人救了我,印象才有所改观罢了。”
“我起先也是这样认为的,和仇视所有入侵我们朝鲜的满清贵族一样地仇视他,认为鞑子皇帝的走狗能有什么样的人才?可是当我们被他一道俘虏之后,本以为这下肯定会遭受更大的屈辱,甚至成为要挟我父王的人质。然而后来我才发现,我们虽然仍旧是人质,可是从他对我们的态度和所有做法看来,我们根本无法去感觉到自己就是人质。
他为了避免手下如狼似虎的八旗士卒对你们这些女眷大肆侮辱欺凌,下了严令:凡胆敢侮辱『妇』女者立斩不赦,凡劫掠贵戚家眷财物者按军法严惩。
后来我被押去见他,他立刻下座亲手为我松绑,并用对待上宾之礼礼敬于我。尤其是受惊的母妃,他格外细心地温语宽慰,并令人悉心照料她的衣食起居,完全不像对待战败国家的俘虏。你说这样一个文雅有礼,气度不凡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个野蛮部族的人呢?后来父王也是感激他如此厚待我们这些几乎亡国的人们,也终于向皇太极投降了。“
“也难怪你们对他如此敬重,不直呼其名而尊称他为‘九王’,确实不是没有道理,”我顿了一下,“可是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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