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找到第七个才找到。
找到后他也不敢进去,只敢藏在暗处,隔着一层玻璃看着冉听在里面忙活。
冉听精力充足,脸上挂着笑,应对着来往的客人,每个客人的眼睛都会黏在冉听脸上。
介知深眼底泛起冷意。
夜深,酒吧里灯红酒绿,介知深默默在外守着,守着冉听下班,然后远远跟着,尾随他回家,看到冉听家的灯亮了,自己再打车回去。
就这样守了一个多星期,周六那天,介知深看着冉听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像往常一样悄悄跟着他。
跟着跟着,他发现不对劲,一回头发现还有另一批人在跟着冉听。
冉听即将进到小区时,那几个人的其中一个端着个盆朝着冉听冲去。
天色太黑,介知深看不清那盆里是什么,下意识也跟着冲过去,猛地从冉听身后抱住了他。
‘哗——’一盆东西兜头泼下,介知深后背瞬间一片冰凉,紧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刺得人鼻腔发涩。
盆里是血。
“冉听!你就是个该死的!”
“再生剂现在被禁用!你知道对我们家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你父母该死,你也该死!”
“你怎么还不去死啊,快去死吧。”
介知深将那一盆血挡了下来,血顺着后脖颈往下流淌,他松开怀里的冉听,双手抓着冉听的肩膀打量,反复确认冉听有没有被泼上。
冉听看着血从介知深身上流下来,脑子有些发懵。
“是动物血,别怕。”
那几个人还在骂,介知深温柔地安抚好冉听后立即打了报警电话。
他们一看报警了,怂得要跑。
冉听咬着牙去追,介知深拉住他的手腕。
“警察会找到他们,别追了。”
分手那么久,两人再一次身体触碰。
他俩站在墙边等警察,介知深身上的血顺着衣角滴落在地上,积起一小滩暗红,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触目惊心。
“你上楼吧,不用跟我一起等。”介知深说。
冉听没理他,静静站在他身边,目光落在他渗血的后背,指尖微微蜷缩着,一声不吭。
警察来做笔录、取了证,临走前叮嘱了几句。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冉听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路过。”
介知深依旧带着兜帽,他的下颚贴着祛疤的药膏。怕被冉听看到,头就没抬起来过。
视线不经意扫过冉听的鞋子,冉听的鞋带松了,他自然地单膝跪地,指尖轻轻勾起鞋带,熟练地系了个端端正正的蝴蝶结。起身时动作顿了顿:“快上楼休息吧,不早了。”
介知深转身,走出两步,冉听清晰地唤着他的名字:“介知深。”
介知深一震,停下。
“我前两天就发现你在跟我了。”冉听说,“你撒谎这个毛病,还不打算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