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的王宫议事厅内,金碧辉煌的穹顶之下,气氛却与宫墙外的举国欢腾截然相反,充满了凝重。
巨大的长方形会议桌旁,坐着王国最核心的权力人物们。
国王阿卜杜拉端坐主位,神情深邃难测;萨勒曼王储坐在其下首,面容沉静如水。
哈立德亲王坐在一侧的中间,身体微微后靠,戏谑的眼神却乜着会议桌对面。
那里,坐着以阿卜杜勒·谢赫长老为首的保守派核心成员们。
他们的脸色,此刻晦暗阴沉。
屏幕墙中央法赫德的讲话定格。
但那份“786分”的震撼,如同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与会者的心头,尤其是阿卜杜勒·谢赫的胸口。
“陛下,王储殿下,诸位亲王,”
阿卜杜勒·谢赫长老主动打破了沉默。
“瓦立德王子的最终成绩……确实出乎意料地优异。”
他斟酌着词句,每一个音节都说得极其缓慢。
“这个成绩……证明了……瓦立德王子殿下……在特定知识领域……拥有非凡的天赋和……勤奋。”
比一般政治人物说话还要慢上三分的速度,让坐在后排的穆罕默德拳头攥紧了又松开。
还是瓦立德那小子说的对,开会,特么的就应该站着开!
他就不信这群夹不住尿的老头到时候说话还能这么慢的。
“然而!”
此时,阿卜杜勒·谢赫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我们仍需警惕!结果的优异,并不能完全等同于过程的清白!”
他猛地抬手指向屏幕墙的一角,在那个直播回放画面中,那叠始终洁白如新的草稿纸截图显得很是突兀。
“看!这草稿纸!”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干干净净,了无痕迹!
尤其是在数学、物理这些极其复杂的科目考试中!
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语速开始变得流利了起来。
“也许这是瓦立德王子天才的证明,但是!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也许……瓦立德王子的答案根本不需要推演。
也许是早已准备好的!
也许是直接誊抄上去的!
这种可能有没有?
你们谁敢保证没有?”
阿卜杜勒·谢赫深吸一口气,目光里满是属于长老的、洞悉世事的沉重与忧虑,
“如果这种可能性成立,这空白的草稿纸,不正是在安拉面前,最确凿的作弊证据吗?
它无声地诉说着对规则、对秩序的蔑视!”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宽大的白袍衬得他身形愈发肃穆,
“陛下,王储殿下,诸位亲王,程序上的瑕疵,足以让任何辉煌的结果蒙上巨大的阴影,如同纯净的清泉沾染了污秽。
我们穆民行事,当以公正为准绳,以明证为依据。
经文教导我们:‘你们当秉公作证,即使不利于你们自身、父母和至亲。’
这公正,始于程序的严苛与无瑕!”
言语间,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追溯信仰的本源:
“先知也曾严令,任何事务,尤其是关乎重大裁决与信任的,都需建立在清晰、无可辩驳的证据链条之上。
忽视程序,便是为‘盖纳’(即非法所得、欺诈)敞开大门,让猜疑的毒蛇在信任的花园里滋生蔓延。
我们不能被耀眼的分数迷惑了双眼,而忽视了这最根本的程序正义。
这不仅是世俗的规则,更是安拉所喜悦的公认的善行和美德,亦是维护信仰纯洁与社群信任的基石!
一次对程序的放纵,可能在安拉御前,让整个结果的辉煌都失去了光彩。
真主是全知的,是监察万事的。
他不喜悦不义的行为,哪怕其结果看似美好。”
他最后的语调带着沉痛的警示,仿佛在提醒众人敬畏安拉的监察。
这番引经据典、将“程序正义”直接拔高到信仰高度和神圣诫命的论述,让众人无话可说。
明面上,它不再仅仅是关于一个王子是否作弊的争论,而是关乎整个王室乃至国家是否遵循伊斯兰公正原则的拷问。
这番强词夺理的话,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激起了低低的议论。
几位中立派亲王皱起了眉头,交换着不以为然的眼神。
哈立德亲王嘴角勾起一抹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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