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人。他挺直胸膛,敬了一个还不算标准的军礼:“报告首长,我是谢文渊、林婉茹的儿子,谢继远。”
“好!好!好孩子!”中年人猛地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紧紧抓住了谢继远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生疼,眼圈却瞬间红了,“像!太像了!这眉眼,这身架,跟你爹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是赵永胜!你爹当年带过的兵,你满月时,我还抱过你!”
赵永胜!谢继远记起了母亲生前偶尔提起的名字,父亲手下那位勇猛耿直的团长,后来镇守海疆的要塞副司令。他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赵永胜因性格刚直,在某些问题上坚持己见,几年前被调离了重要军事岗位,转到地方工作,现任邻省某工业厅的副厅长,此次是奉命来荆州地区协调调拨一批应急的农业机械零件,顺便了解一下基层情况。他早已听说谢文渊牺牲的消息和林婉茹后来的遭遇,一直心怀挂念,却苦无音讯。没想到,竟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遇到了故人之子。
当晚,在公社那间四处漏风的招待所里,一老一少围着一个呛人的炭火盆,谈至深夜。赵永胜没有过多询问谢继远这些年的具体经历,只是拍着他的肩膀,沉痛地说:“孩子,你爹妈……是真正的党员,是为了这个国家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你受委屈了!”
他告诉谢继远许多父亲谢文渊在战场上、在工作中的往事,那些在官方档案和追悼词里找不到的细节:如何在枪林弹雨中带头冲锋,如何爱兵如子,如何在决策时敢于坚持正确意见,哪怕顶着巨大压力。“你爹常说,‘我们打仗,不是为了坐江山,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他要是看到你现在,在这么难的时候,还扎在泥巴地里给老百姓修渠,不知道有多欣慰!”
听着那些鲜活的、充满烟火气的讲述,父亲在谢继远心中不再是档案里那个冰冷的名字和遥远的英雄形象,而变得有血有肉,可亲可敬。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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