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州长低语,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计算着政治得失。
他的屠夫克罗斯死了,旧金山的地方武装完了,巴克的民兵营还在路上跟鬼魂作战。现在,整个北加州的秩序,居然真的落在一个新的华人屠夫手里。
克罗斯被称为屠夫,是因为他镇压了一群手无寸铁的铁路工人。
青山被称为屠夫,是他亲手绞杀了两千个手持武器的暴徒,含金量不一样!
“州长先生,我们必须立刻罢免他!这是政治丑闻!”一名助手急切地建议。
“罢免?”欧文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用什么罢免?派谁去执行?你吗?还是我?他手里有枪,有合法任命书,最他妈要命的是他有民意!”
欧文很清楚,旧金山那些被吓破了胆的市民,现在只认那个能给他们带来秩序的人,哪怕他是魔鬼。
“传我的命令,”州长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公开表彰青山先生在紧急状态下的英勇行为认可任命的合法性。”
助手大惊失色:“州长?”
欧文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这只是临时任命。等秩序完全恢复,等他这一届任期干满。我们再找个理由,一个合法、体面的理由,让他滚蛋。在美利坚,警察局长的位置,永远不可能真正属于一个黄种人。”
旧金山,北滩。
凯尔特之拳酒吧,这里曾经是芬尼甘·奎因奥马利的老巢,现在则是一片死寂。
幸存的爱尔兰人聚集在这里,恐惧压倒了愤怒。
他们看着报纸上那些同胞被吊死的可怕照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们叫他旧金山屠夫!”一个酒鬼喃喃自语,双手抖得握不住酒杯
“嘘!闭上你那该死的嘴!”酒保低吼:“你想让我们都挂到灯柱上去吗?奎因死了,德克兰也不见了。我们现在是没人管的野狗。”
“他太狠了,他杀了那么多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不是人,他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可我听说,我表哥的杂货铺,就是他手下的黑衣人保下来的。那些暴徒冲过去,被他们开枪打死了。我表哥说他虽然害怕,但街道真的干净了。”
另一个爱尔兰人惨笑起来:“用两千爱尔兰兄弟和墨西哥佬的血洗干净的干净!”
恐惧、憎恨、却又夹杂着一丝病态的敬畏。
旧金山的爱尔兰人和墨西哥裔社区,被这一场血腥的镇压彻底打断了脊梁骨。青山这个名字,成了他们夜晚的噩梦,成了他们不敢大声提起的禁忌。
同一时刻,旧金山郊外的一处废弃农场。
夜色深沉,三道黑影在这里汇合。
正是德克兰、吉斯和马特奥。
他们已经换上了结实的旅行装束。
“演得不错。”德克兰对马特奥说:“你那些墨西哥兄弟,冲锋的时候喊得真带劲。”
“荷兰人也一样。”吉斯擦拭着他的步枪:“都是好炮灰。”
在他们面前,是三个全新的面孔。
一个爱尔兰裔,一个荷兰裔,一个拉丁裔。
他们是洛森刷新出来的,用于无缝衔接的替代品。
“北滩、巴伯里海岸,还有拉丁区的生意,账本都在这里。”德克兰把一个油布包丢了过去:“头目都换成了我们的人,剩下的那些杂碎,被吓破了胆,很好控制。”
新来的爱尔兰死士头目点点头,接过账本:“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德克萨斯那边,狼群已经建立好据点,你们过去汇合,那边的油田和牧场,需要你们的经验。”
“很公平。”德克兰咧嘴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在这边当老大,装腔作势,骨头都快生锈了。还是德州的枪战更带劲。”
三道身影没有丝毫留恋,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农场里,新来的三位老大则朝着旧金山的方向走去。
“BOSS准备的人已经到位了。”
今晚,他们将出现在各自的酒吧和赌场,用全新的面孔,继续掌控那些旧的罪恶。
旧金山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哈里森那张昂贵的红木办公桌,已经被青山当柴火劈了,扔进了壁炉。
现在,青山用一块硬毛刷,亲手擦洗着地板上的一块暗红色血迹。
麦玲安静地站在一旁,手里捧着干净的毛巾和新的衬衫,她看着这个男人,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这个男人,在三天之内,颠覆了一座城市。
他让那些高高在上的政客和银行家们,像狗一样蜷缩在唐人街肮脏的屋檐下颤抖。
他用两千具尸体作为祭品,为自己铺就了一条通往权力巅峰的血路。
“大人,水凉了,换一盆吧。”麦玲低声说。
——
北加州,洛森站在二楼,遥看着旧金山的方向。
旧金山的天际线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像一个等待被重新雕琢的粗糙石块。
《纪事报》称他为英雄。
幸存的市民称他为救世主。
东海岸的政客骂他是屠夫和耻辱。
爱尔兰人则在黑暗中诅咒他是魔鬼。
洛森毫不在意。
英雄?屠夫?
这些都只是绵羊对牧羊犬的廉价称谓。
现在,旧金山的黑道——北滩、巴伯里海岸、拉丁区,以及唐人街,全部由他操控。
旧金山的警察局,这个城市最强大的合法暴力机器,正握在他的手中。
参议员克雷斯特伍德的死,更是让他成了这座城市里无人敢于质疑的绝对权威。
旧金山的黑道跟白道,都已经只有一个声音。
接下来就是水磨功夫,把旧金山慢慢改造成他的形状。
这时,一条毛毯披在他的肩膀上。
马琳太太从后面环住洛森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洛森,我在旧金山的妹妹这几天受到了惊吓,想来我们庄园住几天,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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