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匣子做工精细,不像普通人家用的。里面的东西……”
莫老憨打开匣子,取出那叠油纸包。油纸包得很严实,居然没怎么进水。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是几张写满字的纸,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有些模糊,但还能看清上面的人——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面容儒雅,身边站着两个小女孩,约莫六七岁,长得一模一样,都穿着精致的绣花袄裙。
“这……”王氏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个女娃娃,跟阿贝小时候……好像。”
莫老憨的手颤抖起来。他识字不多,但勉强能看懂一些。纸上写的似乎是货单和信件,落款处有一个清晰的签名:莫隆。
“莫隆……”莫老憨喃喃道,“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阿贝的心怦怦直跳。她指着照片上那个男人:“爹,这个人是谁?”
莫老憨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忽然想起什么:“三年前!三年前我在码头听人说过,沪上有个大商人叫莫隆,被官府抓了,家也抄了。据说他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出事那天,小女儿失踪了……”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阿贝看着照片上那两个和自己十分相像的女孩,又摸摸怀里那半块从不离身的玉佩,一个惊人的猜测在她心中成形。
“爹,娘,”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我可能是……”
“别瞎说!”王氏打断她,把阿贝搂进怀里,“你就是我们的女儿,跟什么莫家没关系!”
但莫老憨却沉默了。他重新看那些文件,虽然看不懂全部,但依稀能辨认出“货船”、“沉没”、“阴谋”等字眼。这艘沉船,恐怕不简单。
“阿贝,”他严肃地说,“这东西,你先收好,别让外人看见。等过几天,我带你去找镇上的刘先生,他识字多,让他看看。”
“老憨!”王氏急了,“你这是干什么?万一……”
“万一阿贝真是莫家的孩子呢?”莫老憨看着妻子,“我们不能一辈子瞒着她。如果她真是,那这艘沉船,这些文件,可能跟她家人的冤情有关。我们得帮她弄清楚。”
王氏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舍不得。养了三年,阿贝早已是她心头肉,她怕一旦真相大白,女儿就会离开。
阿贝却擦干眼泪,坚定地说:“爹,娘,不管我是不是莫家的孩子,你们都是我的爹娘。我不会离开你们的。”
她顿了顿:“但我得知道真相。如果……如果我爹真是被冤枉的,我得想办法替他申冤。”
十岁的女孩说这话时,眼神里有种超越年龄的坚毅。莫老憨和王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疼和无奈。
“好。”莫老憨最终点头,“等天晴了,我们就去镇上。”
接下来的几天,阿贝照常帮家里干活,但心思却全在那个铁匣子上。晚上睡觉时,她把匣子藏在枕头下,好几次梦见照片上那个叫莫隆的男人,还有那两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女孩。
其中一个,应该是她的姐姐吧?她还活着吗?现在在哪里?
这些问题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辗转难眠。
三天后,天终于放晴。
莫老憨带着阿贝,走了十里路来到镇上。刘先生是镇上的私塾先生,是个落第秀才,学问不错,人也厚道。
听完莫老憨的叙述,刘先生神色凝重地接过铁匣子。他仔细翻阅那些文件,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莫老哥,”良久,刘先生才开口,“这东西……你们是从哪找到的?”
“江底的沉船里。”莫老憨实话实说。
刘先生深吸一口气:“这些文件,是货船的货运单和往来信件。从内容看,这艘船三年前从沪上出发,运送一批贵重货物到江南。但船在途中沉没,货主莫隆认为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破坏。”
他指着其中一封信:“这封信是莫隆写给一个朋友的,说他在沪上得罪了权贵,对方可能要对他下手。他提前把一部分家产转移出来,想送到江南保存,没想到船还是出事了。”
阿贝听得心都揪紧了:“那……那船上的人呢?”
“货运单上写着,船上除了船工,还有莫隆的一个心腹管家,姓周。”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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