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可能是指沪上的莫家——七年前,沪上有个大商人姓莫,据说也做航运生意,但后来家破人亡了。”
沪上莫家。
阿贝握紧玉佩,冰凉的玉石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烫手。
“爹,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我们不敢。”莫老憨苦笑,“阿贝,我们只是普通的渔民,哪敢招惹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当年救你,已经是冒了天大的风险。这些年,我和你娘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你的身份暴露,引来杀身之祸。”
他握住阿贝的手,手心全是冷汗:“今晚……今晚看到那个人腰上的玉佩,爹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那玉佩的另一半出现了,那些人……找来了。”
阿贝想起黑衣年轻人那张冷峻的脸,和他腰间那块玉佩。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有玉佩的另一半?”
“我不知道。”莫老憨摇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和赵老板是一伙的,也是当年那件事的参与者。阿贝,你不能留在莫家村了,得走,走得越远越好。”
“走?去哪儿?”
“去沪上。”莫老憨从怀里摸出一个油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几块银元和一张泛黄的纸条,“这是你娘……你亲娘临终前塞在你襁褓里的,我们一直没敢动。你看。”
阿贝接过纸条,就着烛光细看。纸条上的字迹娟秀,但被水浸过,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几个字:
“……沪上……莫公馆……交与……隆……”
莫隆?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阿贝的脑海。
沪上莫家,莫隆。
七年前家破人亡的大商人。
难道……她就是莫隆的女儿?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又莫名地感到一阵悸动。
“爹,”她抬起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我要去沪上。”
“不行!”莫老憨急道,“太危险了!那些人……”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去。”阿贝握紧玉佩和纸条,“如果我真的和莫家有关,如果当年的事真的有冤情,我不能就这么躲一辈子。爹,您教过我,做人要明是非,知善恶。那些人走私军火,杀人放火,难道就让他们逍遥法外吗?”
莫老憨看着女儿,这个他养了七年的孩子,此刻眼中闪烁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那光芒里有仇恨,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不甘和决心。
“阿贝,你只是个十五岁的姑娘……”
“十五岁,已经不小了。”阿贝站起身,“爹,您和娘救了我,养了我七年,这份恩情,我一辈子记得。但现在,我必须去弄清楚我是谁,我爹娘是怎么死的。否则,我这一生都不会安心。”
庙外,雨势渐小,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
莫老憨沉默了很久,最终长长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去吧,但答应爹一件事——”
他握住阿贝的手,眼中含泪:“活着回来。不管查不查得清楚,都要活着回来。爹娘在这儿等你。”
阿贝的眼眶红了,她跪下来,给养父磕了三个头:“爹,女儿不孝,让您操心了。等我查清身世,一定回来孝敬您和娘。”
“起来吧。”莫老憨扶起她,从怀里又摸出一个小布包,“这是我和你娘这些年攒的一点钱,你路上用。记住,到了沪上,先别急着找莫家,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慢慢打听。沪上鱼龙混杂,不比咱们这小地方,凡事多长个心眼。”
“我记住了。”
父女俩又说了会儿话,天就快亮了。莫老憨让阿贝在庙里等着,自己先回家收拾些干粮衣物,顺便打探村里的动静。
阿贝独自坐在庙里,握着那半块玉佩,心潮起伏。
七年前的大火,走私军火的船只,死去的母亲,失踪的父亲,还有那半块神秘的玉佩……
这一切,像一张巨大的网,而她,就是网中央那只不知往哪飞的飞蛾。
但她知道,她必须飞出去。
哪怕前面是火,是刀山,是万丈深渊。
因为那是她的来处,是她必须面对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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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莫老憨回来了,背着一个包袱,脸色却很难看。
“爹,怎么了?”
“村里来生人了。”莫老憨压低声音,“天还没亮,就有三四个生面孔在村里转悠,打听昨晚去码头卸货的人。我绕小路回来的,没被他们看见。”
阿贝心中一紧:“是赵老板的人?”
“八九不离十。”莫老憨把包袱递给她,“里面是干粮、两件换洗衣裳,还有一点钱。阿贝,你得赶紧走,趁他们还没搜到这里。”
“爹,您怎么办?他们会不会为难您和娘?”
“我们没事。”莫老憨勉强笑了笑,“我们就是普通的渔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问起来,我就说昨晚卸完货就回家了,什么也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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