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临皋亭。
江风习习,芦苇荡漾。
一个戴着斗笠、穿着粗布长衫的中年胖子,正蹲在简陋的灶台前,手里拿着一把破蒲扇,呼哧呼哧地扇着火。
锅里,那切成方块的五花肉,正在酱红色的汤汁里翻滚,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慢着火,少着水,火候足时它自美。”
苏轼哼着小曲儿,吞了口口水。
作为一个资深吃货,哪怕是被贬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怕兜里比脸还干净,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嘴。
“好了!出锅!”
他兴奋地揭开锅盖,盛了一大碗红烧肉,又倒了一杯浑浊的村酒。
“妙哉,妙哉!”
苏轼夹起一块肉,刚要送进嘴里。
天幕亮了。
那个关于“七百五十五万两欠债”和“十三两遗产”的故事,就这样映入了他的眼帘。
苏轼的手僵在了半空。
那块晶莹剔透、肥而不腻的红烧肉,此时却显得有些沉重。
他看着那个只有十三两银子的首辅家。
再看看自己碗里这堆“奢侈”的肉。
“啪嗒。”
筷子掉在了桌上。
“唉……”
一声长叹,道尽了多少心酸与敬意。
“世人皆求功名利禄,唯此公,求的是万世太平。”
“为了让百姓碗里有肉,他自己碗里却只有糠。”
苏轼红了眼眶,泪水打湿了衣襟。
他想起了自己。
想起了自己这一生,虽也想为民请命,却屡遭贬谪,颠沛流离。
比起那位木公,自己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苏轼将杯中酒洒在地上,声音哽咽。
“木公啊木公,你这一生,虽无万贯家财,但这‘清白’二字,便是这世间最贵的珍宝。”
敬完酒,苏轼重新坐了下来。
那碗肉,他是彻底吃不下去了。
他铺开宣纸,研好墨,提起笔。
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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